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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

何雲孃的這位大嫂田月桂,易長安並沒有見過,不過停靈七天田月桂都不打算出來守靈……照顧何元這個藉口在何家說來冠冕堂皇,可是在易長安聽來,總覺得有那麼一絲怪異。r

罷了,畢竟是何家的事,她不過是再等幾天就要回去了,妯娌再不睦,也與她無關。易長安搖了搖頭,緩步走回了東次院,正打算回房間,腳步卻一下子頓住了。r

她記得一大早自己出來時,房門是好好關上的!而此時,房門卻是洞開……r

一陣寒風吹過,將那扇開著的房門吹得前面開闔起來,撞在門框上,發出“砰砰”的聲音。r

墨竹和修竹被她叫過去幫著何家做事了,再說就是他們倆人在,也是知道規矩的,沒有她召喚,絕對不會進來。易長安回頭叫了東次院守院門的老陳頭過來:“我出去之後,可有誰到過我的房間?”r

何家這位姑爺是官身,老陳頭可不敢怠慢,揉了揉凍得發紅的酒糟鼻,急忙答了:“姑爺,老奴一直守著門的,並沒有看到有誰來過。”r

難道是風?易長安打發了老陳頭下去,慢慢踱進了房間。r

房門掩上後雖然與門框卡得有些緊,但是風大的話,或許會吹開,自己房間裡又沒有什麼緊要物事,就是那張大額的銀票也是揣在自己防彈衣的暗袋裡;就是有人進來,又有什麼好找的?r

看來,是自己多疑了……易長安摸起桌上的火摺子點亮了蠟燭,剛把燭臺擎在手上走近內室的書桌,身形卻猛然頓住了。r

書桌上攤著一本書,不用看她就知道,那是她昨天晚上看的那本《山川志》,她還特意用青玉鎮紙壓住了半冊書頁。r

可是現在,原來壓在書冊上的青玉鎮紙大部分都擱在桌上,只有一角壓在書冊上;而攤開的書頁上,赫然有一隻發黑的掌印!r

掌印不大,瞧著似乎只是三、四歲小兒的手印,可是在這種陰沉的天氣突兀而詭異地出現在這裡,讓人忍不住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意。r

因為手掌不自覺地握緊,燭臺微斜,一滴蠟油滴到易長安的手背。易長安輕嘶了一聲,將書桌上的那隻蠟燭也點著了,把手中的燭臺放了下來。r

兩隻蠟燭的光亮讓內室驟然明亮起來,哪怕有的地方因為參差的陰影看起來似乎藏著無數魑魅魍魎,但是站在這一團明亮的燭光中,讓人心神莫名安定下來。r

迅速檢查了一遍房間,見並沒有別的異常,易長安轉回身仔細看了看那隻掌印。r

確實應該只是小孩子的掌印,似乎是手上沾了黑泥,無意中按在了書頁上。r

書桌前的圈椅上並沒有別的痕跡,可是三四歲的小孩子,如果不站在椅子上,又怎麼可能夠得著這張書桌呢?r

還有,以掌印的輕重程度來看,應該是小孩子一手撐在這裡,那另外一隻手呢?是想在這裡取什麼東西嗎?她這書桌上的擺設極其簡單,並沒有多餘的物品……r

易長安出了房間,仔細在房間前後都轉了兩圈,卻並沒有發現任何腳印,那隻小手印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那裡一樣,詭異非常。r

沒有找到線索,易長安有些鬱悶地坐了下來,剛剛開啟暖窠取出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溫茶,墨竹就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少爺,何奶暈過去了!”r

是因為連日勞累所以體力不支嗎?易長安心裡才閃過這個念頭,墨竹就喘了一大口氣補充了一句:“靈堂裡……出了件怪事,他們說、他們說是何太太死前還有怨氣……”r

易長安一怔,連忙走了出去:“走,跟我過去看看。”r

天色晦暗,靈堂上燃燒的白燭映得何有富臉上的神色也極不好看。r

易長安趕到時,他正在喝斥奴僕:“……讓我發現是誰在亂嚼舌頭,一定嚴懲不貸!”r

見易長安過來,何有富很快迎上前來:“長安你怎麼來了?都是這群下人為著躲懶在裝神弄鬼……”r

如果不是易長安一貫細心,幾乎無法發現何有富剛才臉上一閃而過的、極細微的僵硬。下人為了躲懶而裝神弄鬼這種託辭,實在是太爛,易長安垂下眼簾,直接問道:“剛才出了什麼事?”r

“沒什麼——”r

何有富的話還沒有說完,王琴就突然從隔壁梢間衝了出來:“妹夫,鬧鬼了!剛才鬧鬼了!”r

王琴髮髻凌亂、臉色慘白,臉上的驚恐極其濃烈,人中處還留著幾道很深的掐痕;顯然剛才是真的受了大驚嚇才暈了過去。r

“妹夫你是進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