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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沈晰原本滿心的心疼裡,愣是被她激出了點聽故事的趣味,他便悠然問她:“然後她便賞了你板子?”

“……倒也沒有。”楚怡磨了磨牙,“她先抽了奴婢這一巴掌,又要叫人把奴婢拉出去掌嘴。奴婢不願意憑白受這個苦,就跟側妃說……若她好好讓奴婢走了,奴婢就不跟她計較這一巴掌;她再敢動奴婢,奴婢一定跟殿下告狀。之後她便叫人賞板子了。”

沈晰暗自笑了聲。

她說得倒細,一個環節都沒拉下,雖直來直去說不上好聽,卻比徐側妃那邊的說辭聽著可信多了。

他招手叫了張濟才近前:“去芳華閣問問清楚楚氏是不是站著抄了一天的賬,把她抄的東西拿來給孤看看。另外臉上這一巴掌,問清楚是側妃打的還是宮人打的。”

“是。”張濟才躬身應道。

太子交待的清楚,張濟才聽得也明白,這兩句話是三件事。

首先,楚氏是不是站著抄賬了?若是,徐側妃今兒個和楚怡可是頭回見面,平白磋磨人的罪過就坐實了。

其次,楚氏是不是真的字跡潦草?若沒有,徐側妃便是在強安罪名;若確實潦草,這個茬便也算側妃找得有道理吧。

第三,巴掌是誰打的最重要。側妃的身份放在那兒,叫宮人掌摑一個妾侍,規矩上過得去,但她如果自己動手就是另一回事了。上位者要維持住上位者的體面和尊貴,堂堂側妃不管是什麼原因,氣急了親自打人都有失體統。

這些規矩徐側妃心裡也清楚,所以張濟才拿這些話一問,徐側妃自己就虛了。

她也實在沒膽子在太子跟前睜眼說瞎話,不得不先認了第一條和第三條,只強撐著解釋了一下自己並無心欺負楚氏,只是想著她在太子跟前侍奉規矩應該格外好些,才讓她練練如何站著寫字。

張濟才面無表情地說會轉達太子,而後取了楚氏抄的東西便走。只是普通的賬目而已,張濟才也沒什麼可避嫌的,路上便自己先翻了一下。

這一翻他就樂了——側妃您就作吧!楚氏這還字跡潦草?他一個宦官不偏不倚的,都得說寫得夠規整了。

楚氏也夠可以的,站了一天還能寫成這樣,這是早在提防徐側妃拿這個找事了。

唉,人啊,就不能瞎挑事。不能找的茬千萬別找,不然指不準哪天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徐側妃這性子瞧著是不像楚氏那麼扎眼,可認真來說還不如楚氏呢。楚氏就從來不主動挑事,旁人但凡不惹她她乖巧著呢,只有惹她的人才會被她咬。

毫無意外的,張濟才回去回了話,又把賬目呈給太子一看,太子就乾脆利落地把徐側妃給發落了:“太子妃抬舉她,她卻分毫不管體面,既如此,這側妃她別做了。傳旨,徐氏降為良娣,扣三個月的俸祿。”

“殿下。”張濟才遲疑了一下,“這是側妃,又是皇后娘娘封的,您看是不是……”

“直接拿她親自動手的事回母后。”太子冷聲。

張濟才一想也對,為上不尊這種事別說東宮裡的側妃了,就是後宮嬪妃做了,但凡皇上想追究,位份都大多要降個一品半級。

床上,楚怡聽得爽了。這種仗著自己手裡有點權力就為虎作倀的人,就是得有人教她做人!

而且太子還教得有理有據,查得條理清晰,發落得罪名明確。這在楚怡看來比單純的被人撐腰爽多了,黑吃黑有什麼意思?她更喜歡挺直腰桿告訴對方就是你不對!

她心裡正美滋滋的,太子碰了下她的肩頭:“楚怡。”

“嗯?”楚怡扭臉看他,他平淡地跟她說:“孤給你個位份。”

聽到這句話,楚怡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了吧!

但是她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其實從理智角度思考,她知道自己即便只是當下的妾侍身份也已然是太子的人了,能趁早混個位份對她來說是好事。若不然只要太子對她還有興趣,像徐氏這樣想來踩她一腳的後宅女眷就一直會有,太子要是哪天對她沒了興趣,這份已然存在的敵意可能會讓她死得更慘。

但潛意識裡,她又總覺得自己安於妾侍的位子便能離那些爭端遠一些。這很盲目,但對宅斗的不自信讓她像鴕鳥似的一直往這份盲目裡扎,在徐氏那兒捱了頓打的事讓她稍微清醒了一點兒,可暫且也還沒能把這份盲目完全消除。

於是楚怡在怔然片刻後,大腦一抽說了個主觀想法:“奴婢尚未服侍過殿下,冊封多不合適……殿下若怕奴婢再吃這種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