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特別像,那塊的標價大概是二十萬上下。
眼前這塊也差不多,楚怡以她並不專業的眼光看,感覺應該是上等的羊脂玉。
“四弟願意拿來博她一笑就給她”。
——你們有錢人拿來逗小孩子的東西真可怕。
——她穿越這麼長時間了,得寵也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時常會產生這種驚歎。
這大概就是生活環境不同造成的價值觀差別。在二十一世紀的網際網路上,很多富二代的炫富令人反感。但換個角度想象,或許其中有那麼一部分真的壓根沒意識到那是炫富,或許真的只是在曬曬“日常生活”呢?
於是又過了兩天,沈晰在偷看楚怡的小本本的時候,看到了這麼一句話:“價值連城的玉佩拿來逗孩子!我要是養只貓,他是不是能拿上等的蠶絲線做個逗貓棒?”
沈晰看著先是樂,接著就好奇逗貓棒是什麼東西,最後開始琢磨——她想養貓了?
其實可以養啊,他先前給她的那匹馬,叫二十一的那個,她喜歡是喜歡,但是馬實在不太方便當屋裡的寵物養,她想養只貓也挺好的。
他當時就很想吩咐張濟才去弄貓去,話到了嘴邊又噎住了。
——這麼一來,可就暴露他看過她的本子了!
好險好險。
沈晰下意識地輕拍了兩下自己的胸口,又笑著吁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楚怡這篇日記的中心思想:臥槽好奢侈!
沈晰的關注點:咦她想養貓了?
過了一個多月,又到了歡宜的兩歲生辰,東宮裡再次熱鬧了一場。
而後便是年關,年關過去後,四公主就出了塞。
彼時天還冷著,蕭瑟的寒風為這樣的事更添了一層淒涼。楚怡在去雲詩房裡小坐時也聊起了這個,雲詩抱著歡宜嘆氣,跟她說:“我都有點擔心歡宜的將來了。”
楚怡嗓子裡哽了好一會兒,才說:“不會的……太子殿下不會的。”
但即便是她,說起這話也頗有點發虛。
沈晰是愛孩子們的,在父親這個角色上,他比很多二十一世紀受過現代化教育的男人都更稱職。可當這個角色和家國天下的重擔放在一起的時候,楚怡實在不敢傻白甜地相信他一定會護孩子。
誠然,他這回是主戰的一方,可等到他登基、等到孩子們長大,又不知是怎樣的光景——萬一那時戎遲被朝廷養得更加強大了呢?萬一到時朝廷真的打不過他們了呢?
那個時候,漫說是他,大概就連她也只能說和親是對的,至少是沒有辦法的。
可此時此刻作為一個母親,這樣的設想令她心慌意亂。
與此同時,沈晰正在書房裡陪六皇子喝酒。
親姐和親,六皇子心裡頭悶得厲害,幾杯酒灌下之後,連沈晰的太子身份也顧不上了,醉醺醺地宣洩怨憤:“怎麼會!我至今都不敢信,好端端的,四姐說和親就和親去了!朝中明明不缺將領,兵力也還可以,我真是不明白,朝廷為什麼縱容戎遲!”
“父皇有父皇的考慮。”沈晰身為太子,當下也只能這樣說場面話。
六皇子醉醺醺地搖頭:“那算什麼考慮……”
沈晰鎖眉:“六弟。”
“二哥您難道就沒覺得,父皇這大半年來……變得都不像他了?”六皇子又說。
“六弟!”沈晰喝了一聲,生怕他再說下去就要有大不敬的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