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廳裡除了有畫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比較黑,從一個房間轉移到另個房間時,路上太黑了,有一點近視和夜盲的秦素差點撞在刑文飛的背上,刑文飛馬上回頭抓住了他的手,說:“你是不是聽累了?”
秦素並不覺得累,反而覺得挺有意思,道:“我只是聽著,怎麼會累。你講了那麼多,口渴嗎?要是口渴,我們出去喝水吧。”
刑文飛說:“好吧,先出去。”
好些小孩子擠在出口處,由一個老師帶著,這些孩子都是繪畫班的學生,嘰嘰喳喳地問著問題,秦素和刑文飛只好等在旁邊讓他們先走。
刑文飛目光很快定在出口處的一副很大的油畫上,秦素看不出那畫的門道,東張西望裡,總覺得有人在看他和刑文飛。
這種目光,一路都很多,幾乎都是年輕女孩子打量他身邊的刑文飛,但那種被窺探的目光和女孩子們對刑文飛欣賞的目光並不一樣。
秦素朝那打探的目光看過去,那邊很不少,只一位風姿綽約的美麗女性最為可疑,對方大概有一米七那麼高,身姿纖瘦優雅,穿黑色和紅色相配的裙子,面色白皙,眉目如畫,脖頸修長,唇上的紅色口紅非常顯眼,長卷發,頭頂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一看就特別有藝術家的氣息。
秦素看不出此人的年齡,因為他的審視的目光,對方似乎有點尷尬,馬上轉開了頭,想離開,但因為這時候太多人出展廳,反而把她卡在了那裡,讓她難以移動。
刑文飛發現了秦素的目光,問:“你在看什麼?”
秦素道:“那位戴黑色帽子的女士,好像剛才在看我們。是你認識的人嗎?”
這裡是刑文飛的大本營,有人認識他,並不奇怪。
在畫展廳裡還戴帽子的人,特別少見,秦素一提,刑文飛就看到了對方。
他感覺這個女人有點眼熟,又確定不認識這個女人,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可能年齡並不小,至少會有四十歲,但風韻甚佳,氣質優雅,讓人一見忘俗,漂亮的人總有相似之處,大概是因為這樣,才覺得她眼熟吧。
刑文飛在秦素耳邊小聲說:“我不認識她,你是不是看她漂亮,所以找藉口看她?”
秦素很不喜歡刑文飛吃這種飛醋,好像自己是個中年油膩的好色之徒。
秦素皺眉道:“又亂講。既然你不認識她,那我們就出去吧。”
“漂亮的人誰不喜歡看呢,你看我也不會怪你啊。”刑文飛在他耳邊小聲說著,又朝那個女人所在的方向看過去,突然,就看到了刑知謙過去挽住了那個女人的胳膊。
刑文飛的身體瞬間一僵。
秦素髮現了刑文飛的變化,看了刑文飛一眼後,隨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刑知謙挽住那女人的一幕。
刑知謙這時候也朝兩人看過來了,兩兄弟隔著兩三米的距離對視了兩秒,就各自轉開了視線,都沒有和對方打招呼的意思。
刑文飛拉著秦素從小孩子們的空隙裡擠了出去。
秦素問:“那是誰?”
刑文飛肯定認識剛才那個男生,要說,那個男生臉的精緻程度比刑文飛更甚,不過還帶著一種乳臭未乾的稚嫩,沒有刑文飛的沉穩和從容的男性魅力。
刑文飛不想和秦素談這件事,說:“去買水吧。”
他扶著秦素的背,幾乎是推著他去自動販賣機。
秦素感受到了刑文飛的不高興,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需要這麼不高興?
秦素心裡起了莫名的不爽感,想到了之前在s城,自己把“蔡青雲”的電話拿給他時,他和小俞臉上那怪怪的表情。
剛才那個是蔡青雲嗎?
那樣漂亮的小年輕,和刑文飛之前有些什麼,好像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秦素不得不承認自己吃醋了,而且酸得要死。
刑文飛沒有零錢,對著自動販售機想買水也無能為力,只好叫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秦素,“秦素,你有沒有十塊的零錢,這個不能放一百塊。”
秦素抿著唇,摸了錢包遞給他。
他的錢包和刑文飛的錢包是情侶款,都是他在歐洲開學術會的時候在路邊小店買的,不值錢,卻很耐用,用了兩年了,也沒磨壞。
刑文飛從他的錢包裡拿了零錢出來,發現裡面還有秦素的兩張證件照,就把證件照也拿了一張出來。
買了水之後,他把錢包遞迴給秦素,擰開水蓋子後遞給秦素先喝,自己才接過來喝了兩口蓋上蓋子。
又把秦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