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崇知道刑文飛,別看他行事老成禮貌周到,但要是毫無利益關係的人,他才不會這麼上心。
刑文飛回:“一個朋友而已。他要是沒事,以後介紹你們認識,你就知道了。”
扈崇只好不再問了。
拿著手機回了臥室,他老婆又被他吵醒,問:“什麼事呀?”
扈崇:“沒什麼事。刑文飛有個朋友可能感染了hiv,我給他介紹了個專家。”
他老婆和刑文飛也認識,當即一驚:“會不會是他自己,藉口是朋友,所以來問你啊!”
扈崇也一驚:“啊!”覺得自己老婆果真聰明,有這種可能性。畢竟刑文飛連電話都不敢和自己打,很可能就是出事了,聲音有異常怕自己聽出來!
現在要怎麼辦?
刑文飛和專家搭上線,問了些問題,主要是問怎麼照顧暴露者,以及和暴露者相處的注意事項,但對方回答得不熱心,不過刑文飛的疑惑到底是解決了。
專家不熱心的原因,刑文飛以為是自己沒先給對方錢,而且這時候也晚了,對方要休息,但真實原因是,對方很不喜歡微信打字,然後就是刑文飛問了一句:“吃阻斷藥期間,有性生活,被感染的機率高嗎?”
對方馬上就不太想理他了,回了他一句:“最好別再發生高危行為了!刑先生,我先睡了,有問題,之後再聊吧。”
要不是看在扈崇的面子上,就差把他拉黑了!
刑文飛問那個問題,並不是指要有性生活的意思,而是對此感到好奇,所以就問了。
他安靜地窩在沙發裡,盯著微信看了一陣,裡面有幾十上百人的微信沒有回,不過他也沒打算回,就又點出秦素的微信,看他之前發給自己的資訊。
他以前是很不喜歡微信打字的,因為特別浪費時間,但今晚打了很多字了,他就又給秦素打了一句“對不起”,自然發不過去,但下面出現了新增對方的連結,他點進去加秦素,在發的訊息裡就寫“之前對不起,把我加回來吧。”
秦素房子讓他感覺陌生冰冷,像是帶著某種會讓他生病的病原,但他別無選擇,只能待在這裡。
秦素的房子讓他陌生,其實這樣的秦素也讓他覺得陌生,但兩人有過那麼多美好的回憶,他捨不得離開秦素。
刑文飛想了很多現實的東西,在清晨來臨時,他決定至少要陪秦素一陣,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和秦素的關係,他以前沒有想過天長地久,但也沒想過會分開。
早上,六點半,秦素一整晚都處在半夢半醒之間,這時候也不想再睡了,就起床,去洗澡。
刑文飛在沙發上睡過去了,他也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睡過覺,但這個沙發真是沒法和他辦公室的沙發相比,他睡得極其不舒服,所以衛生間裡有聲音後,他就被吵醒了,趕緊過去看秦素的情況。
秦素將家裡的主臥讓給了父母住, 因為主臥配有單獨衛生間, 這樣, 他父母來他這裡住時,上衛生間就比較方便,雖然他父母如今在鄉下務農身體比他還結實健康得多。就因為他父母的房間配有獨立衛生間, 那間衛生間又常年沒有人使用,才導致這個房間有刑文飛最受不住的潮溼黴味。
秦素自己的臥室沒有衛生間,就用客廳斜對面的公用衛生間。
刑文飛走過去, 輕輕敲了一下門, 問:“秦素,需不需要我幫忙?”
經過那位hiv治療方面的專家黎醫生的介紹, 刑文飛了解到秦素吃阻斷藥的副作用與個人體質有關,但根據昨晚秦素的情況判斷, 秦素好像是副作用很明顯那一類。
秦素的確不舒服,肚子疼, 但是又不是想上衛生間的肚子疼。
如果他是個女人的話,他會發現這種感覺和痛經有些相像。
但他昨晚沒有洗澡,這時候非洗不可了, 就用一用放水紗布將胳膊肘上的傷又包了一層, 這就去洗澡了。
忍受痛苦對於秦素來說,是很平常的事,他也沒覺得這算什麼事,在嘩啦的流水裡,他暈暈乎乎地洗著澡, 腦子裡尚且在想這一天還需要做的事情,這也是他每一天的習慣,早上起來洗個澡,邊洗澡就邊想這一天的安排,然後一件件去做。
刑文飛沒有聽到他回答自己,擔心他在浴室裡暈倒,就抬手開了門,他本以為秦素會將門鎖上,沒想到一開就開啟了,秦素一大早很暈,忘了關門。
秦素的衛生間就是一般人家的衛生間,大約四平米,不大不小,有一個很小的玻璃洗浴隔間,水霧瀰漫開來,刑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