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娘,你去,我也想跟著你一起去。” 自從來了這裡之後,郝嫿好像開啟了新世界一般,什麼婚事,什麼嫁人後相夫教子,都變得模糊而且無所謂起來,比起這些,做自己喜歡的做事情,教孩子們讀書,還有結交許多朋友,春日去踏青,秋日去秋遊,不需要在意男子的目光,跟著女兵學騎馬射箭,無拘無束的生活,想出去就出去,想笑就笑,沒有一點束縛。
天空更廣闊了,眼界也提高了,一隻享受過自由的鳥兒,如何能想回到金絲籠去?
反正郝嫿是一點都不想回泉州生活了。
“夫人說我行,那我肯定要去試一試。”鄭氏雖然比餘青大許多,但是因為餘青做出的事情,讓她覺得,餘青成就超越了她的年齡,值得她去尊重和追隨。
郝謙看著這三個人一起興奮的談論著開分校的事情,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戲外人,根本就融入不到裡面去。
但其實明明他才是她們曾經的天不是嗎?
回去的時候鄭氏讓郝嫿代替自己送郝謙,毫不留戀的去了內室,說是要備課,根本就無視了郝謙期盼的目光。
一路上郝謙都沒說話,等著到了門口,郝謙就站在馬車旁說道,“你不跟著爹爹回去嗎?上次你說想要牡丹坊十八福湘裙,爹爹已經讓人給你帶了一條回來。” 郝謙見她穿的太過素淨,頭上也只插著一把木簪子,忍不住說道。“在這裡,太委屈你了,你娘病好了,你也可以回來了。”
郝嫿卻搖了搖頭,說道,“爹爹,你入伍之前是不是也曾經在外遊歷過一陣?那時候不苦嗎?為什麼不回來,為了這件事,祖母到現在還跟我嘮叨呢,說爹爹錯過了婚期,讓娘等了許久。”
“因為……”
“爹爹,我替您說了,因為即使風餐露宿,但是也自由自在,在這裡我就是這樣。”郝嫿說著笑起來,“爹爹,我心裡開心著呢。”
等著郝嫿走後,郝謙失魂的站了半天,總覺得好像什麼東西變了,而唯獨他自己一個人還停留在原地,沒有前進。
這時候天色已經晚了。
青學堂這邊剛好下了晚自習,幾個人結成從學校出來,一般女孩子一群,男生一群。
都是十幾歲的孩子,面容稚嫩,不知道誰說了什麼,忍不住開懷笑了起來,開朗而活潑,帶著青春洋溢的快樂,一時對面有個少年過來,手裡拿著書信,扭捏了半天才羞澀的說道,“香香,我心悅你。”
旁邊有個少女說道,“先生說過了,畢業之前不許談情說愛,你這樣耽誤香香姐的學業。”
“那我等你。”少年穿著青學堂特有的常服,腰板挺直,站姿如松,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容,目光卻是十分的溫暖,“一直等到我們學業有成,我再來迎娶你。”
一時傳來許多笑聲,但都是善意的。
看著這些孩子們神采飛揚的樣子,郝謙突然想起自己和鄭氏的以往,第一次見面也好像是在這個年紀。
只是喜歡卻不能言說,默默的看著,如今他們真好,可以勇敢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郝謙看著看著,突然就笑了起來。
餘青和廖世善過來送郝謙,走到門口看到他倚靠在馬車上,一直靜靜的站著,忍不住對視了一眼,想著是不是知道鄭氏不願意跟著他回去,生氣了?其實餘青並沒有問過鄭氏以後如何安排,但是看她每天都過的開開心心就知道,多半是不會回泉州去了。
還是郝謙身旁的隨從說道,“將軍,是大將軍和夫人。”
郝謙這才轉過頭來,說道,“叨擾大將軍和夫人了。”
一行人客套了一番,餘青就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送了過去,笑著說道,“聽說老夫人一下雨就關節痛,這是我們陳郎中自己做出來的藥酒,疼的時候擦一擦最是有效了。”
餘青還記得當初高氏在寺廟裡護著她的事情,而且據說高氏很支援郝謙投靠他們廖軍,心裡也是多少感激的,想起當初在百日宴,雖然不贊同她們招募女兵的做法,但是也是苦口婆心的勸,並沒有像別人那樣怠慢。
郝謙沒想到餘青還會準備這些,心中很是高興,說道,“多謝夫人了。”
剿匪的事情在例會上已經說過了,餘青就跟郝謙說起另外一件事,說道,“不日鄭先生就要去泉州推行新的律法,想來會有許多人過來阻撓,要是郝將軍覺得不方便出馬,我們就從軍營裡派人跟過去。”
為了阻攔推行新政和律法,恐怕殺人害命都可能發生。
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