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餘青也不過才過了花信年紀的婦人而已。
而別的地方,都是男人才能這般做主。
“夫人,您真是了不起。”
這會兒只有鄭若梅和她,餘青終於能說了,道,“我是真沒底……”
“夫人,不管怎麼樣,都是您帶著我們贏了這一場艱難的戰役。”鄭若梅心生佩服,“您不要自謙了,您真的是女中豪傑。”
餘青覺得鄭若梅多半在安慰自己,可是不經意的看過去,就能看到坐在旁邊休息的兵士們,他們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和她對視,但是偶爾看到,總是會流露出敬佩的神色來。
當然以前也對她十分恭敬,但是那是來自對廖世善的敬佩延伸出來的,而這一次……,餘青似乎從他們眼中看到了當時看廖世善的那種滿心依賴和信服目光,哪怕前面刀山火海,只要一個命令,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休息了一會兒,餘青等人就準備回軍營了。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人來說道,“夫人,有個女子要見您。”
周平山端坐在書房內,看似沉穩,其實那端著的茶水早就涼了,也都沒有察覺,冬日下午的陽光有些微弱,投射進屋內來,越發顯得暗沉壓抑。
文墨走進來時候就是看到這樣的場景,他看著周平山的身影掩在牆角的陰影裡,如同融入那場景中,陰沉而蕭索。
文墨愣住,覺得這會兒的周平山看起有些陰鬱,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就看到周平山轉過身來,看著他皺眉,問道,“那邊有訊息了?”
文墨搖頭,說道,“不是戰報,是收到了大人的信。”
“大人?”周平山起身,“快給我。”
周平山剛忙接過信,拆開看了上面的日期,這已經是半個月之前的,顯然是被耽誤了,不過如今各地都亂著,這信經常晚個幾天都是正常,上面寫道楊九懷和齊家結盟,還娶了齊家的小女兒當做平妻,齊家那邊願意給他當助力剷除這邊的障礙。
林林總總又寫了許多,但是上面的幾個內容最為重要。
周平山又看那日期,道,“看著寫信的日期,這幾天就應該到了。” 一想到楊九懷馬上就回來了,而且還帶來這許多收穫,心中大喜,喃喃道,“要是早點接到這信,我就不至於那麼著討伐廖軍了。”
文墨一愣,說道,“先生,現在的時機不合適嗎?”
“當然不是,現在也是個難得的機會,廖世善不在,據說那廖軍裡都是他娘子餘青在做主,一個女人能有什麼見識?到時候我們三萬的兵力過去,恐怕嚇的就直接投了。”周平山捋了捋鬍鬚得意的說道。
文墨想起餘青來,雖然知道這話不該說,但畢竟還是忍不住,問道,“可是小的覺得廖夫人不像是那種嚇一嚇就會退縮的人,上次之後,她人就好像變了一樣,格外的沉穩幹練,我聽說招收女兵還都是她的主意呢!”
周平山倒也不生氣,文墨這個孩子是聰明,但是也過於純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按道理呆在他身邊總也能學到一些手段,但是他就是這般,如同染不髒的白布,心地純善。
一開始周平山也氣,但是慢慢的又覺得這樣也好,總能是一眼看透文墨的心思,不至於總是防備身旁的人,可以讓他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