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山解釋道,“我倒不是瞧不上她,但是那畢竟是打仗,是見血的,別說是她,就是你見了也要害怕的,而且一個人責任越重越是難以抉擇,你覺得她一個女人,能有魄力指揮只一萬人的兵力對抗我們?平日裡再是精明又如何,沒有經歷過大場面的人,根本就鎮不住。”
文墨沒有說話,想起餘青那微笑的模樣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難受。
周平山見了,笑著擰了下文墨的白嫩的臉頰,說道,“沒想到你倒是已經長大了,也知道心疼佳人了。”
文墨被周平山看出心思來,一時臉紅,道,“不是……”
周平上坐了回去,翹著二郎腿,顯得很是放鬆,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沒什麼遮掩的,餘青那姿色,就是我周平山走過大半個中原也沒見過能和她媲美的,要不說當初咱們大人那樣沉穩的人,見了她不也是失了分寸。”
“你放心,我交代過公孫將軍,要活捉她。”
文墨這才鬆了一口氣,想著不管如何,能活著就希望,誰知道周平山又道,“這樣的姿色,死了可就是暴殘天物了,自然是要為我所用。”
文墨心中一緊,想起被周平山當做東西一樣送來送去,撫慰男人的魏珍,就覺得要真是那樣,還不如戰死呢。
看到文墨低下頭來,周平山也不說話,他知道文墨是不會背叛他的。
到時候廢了廖秀章那個小崽子,但是留著他的命,在用他去控制餘青,也不怕餘青不聽話,那樣一個美人,真是要為他所用,可是能做許多事情了。
周平山越是越是高興,一掃之前的煩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發現茶涼了,喝道,“還不給我重新沏茶去。”
文墨應了一聲,走出去喊了小丫鬟過來給周平山沏茶,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雪,陰冷而寒冷,他忍不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心裡頭想著,只希望餘青能躲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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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青聽說有個女子要見她,也很是好奇,說道,“沒說叫什麼?”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鄭若梅跟在後面一同過去。
“在咱們軍營裡。”
這邊戰事算是結束了,後續的事情讓宋志武來處理就行了,餘青正準備去接兒子,聽了這話說道,“讓她先等等,我去接章兒。”
正在這時候,餘青看到賀念芹騎著馬過來,前頭坐著穿著小盔甲,還佩劍的廖秀章,這一套是廖世善送給廖世善送給兒子的禮物,特意找人打造的,穿在身上極為合身,配著廖秀章少年老成的表情,倒也十分的相得益彰,可愛的不行。
賀念芹看到餘青,下了馬來,又抱著廖秀章。
廖秀章剛站穩就迫不及待朝著餘青跑過去,嘴裡喊道,“娘!” 等著來到餘青身邊,就伸出要抱。
餘青蹲下身子,一下子就抱起了廖秀章,只有感受到小小的身子溫度,這才覺得空虛的胸口被填滿,別看不過分別了一會兒,但是其實是差一點就生死離別了。
餘青想著這一次他們可是贏的太兇險了,要真是失敗了,她真不一定有勇氣繼續活下去,看著那些喜歡的人一個個死去,比如花祁,比如李猛,又或者對她忠心耿耿的宋志武,這些人都戰死了,她還能坦然活著嗎?
會因為愧疚而難過的不行。
好在,他們終於贏了。
其實這一刻,餘青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只有抱著廖秀章,這才覺得終於有了幾分真實感。
廖秀章極為高興,說道,“娘,賀校尉您打贏了對嗎?把那些壞人狠狠的打跑了!”廖秀章目光亮晶晶的,滿目的崇拜的看著餘青。
餘青差點落淚,說道,“是贏了,但是也死傷了很多人。”抱著兒子站了起來,一邊往馬車邊一邊說道,“真希望能早一點結束,以後不會再有戰爭。”
廖秀章認真說道,“娘,你再等等我,等著我長大幫你實現這個願望。”
餘青被廖秀章的童言童語逗笑了,孩子的話總是最為純真可愛的,揉了揉廖秀章的頭說道,“我知道你肯定可以的。” 心裡暗暗的補了一句,你是未來之主,又怎麼會做不到?廖世善和她如今做的一切不過在為他打基礎而已。
說起來廖世善,餘青生出刻骨的思念來,到底他為什麼還不回來?
既然接到了廖秀章,餘青直接去了軍營。
這會兒因為剛剛結束戰鬥,軍營還是空空的,要到明天才能把青學堂的孩子們接回來,至於附近那些災民,也有許多人出去避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