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聽餘青問起餘含丹,說道,“你姐姐變成這樣都是我太過溺愛的緣故,爹爹得去看著她,不能讓楊九懷隨意的磋磨。”餘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怕是餘青生氣,特意抬頭看了眼餘青。
餘青覺得餘開的這清醒也來的太晚了一些,要是早一點…… 其實也沒什麼用了,一個人的性格一旦形成,就很難更改,除非遇到人生大挫折,而大的挫折又容易讓人心灰意冷。
餘開出門的時候看到了剛從外面操練回來的廖秀章。
過年後廖秀章已經八歲了,個子很高,要比同齡的孩子都高,已經是半大的小子了,而且身材結實挺拔,一看就是遺傳了父親的好體質,想來以後長大了也不會比廖世善矮。
以前也覺得這孩子和同齡的孩子不同,但是鋒芒外露,顯得過於戾氣,現在又不一樣了,小小年紀,卻有著旁人看不懂的沉穩睿智。
餘開自己還是孩童的時候,就要比旁人出色,也是個少年天才,看到廖秀章就好像看到小時候的自己,可是他又覺得這個孩子要比自己小時候還要出眾。
以後恐怕是不簡單。
越看越是喜歡,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是個雕刻成兔子形狀的暖玉,他把那暖玉塞到了廖秀章的手上,慈愛的說道,“章兒,這是暖玉做成的兔子,你不是屬兔的?是外祖父自己雕刻的,冬日裡放在手心裡就暖暖的。”
廖秀章直接把那暖玉丟在了地上,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幸虧這是雪地上,暖玉倒也沒有碎,但是餘開覺得碎掉的卻是自己一顆心意,他失魂落魄的,彎腰撿起來,結果剛要起身就看到一雙鹿皮短靴。
廖秀章不耐煩的說道,“給我。”
餘開簡直喜出望外,哆哆嗦嗦的把暖玉遞給廖秀章,廖秀章放在手心裡,又是一聲不吭的走了,但是餘開卻是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來。
一直回到家中,也笑著。
餘開畢竟是餘青的生父,倒也不像是那些楊九懷的親信,退出茂林的時候就跟著去了,在家裡收拾了一下,又把庫房的鑰匙讓人送給餘青,就起身出發了。
劉春花最是聽餘開的話,但是見他這做派,還是不解,特別是捨不得家中的產業,說道,“老爺不是說,這些銀子是給我們養老的?這就給了青兒,她都花光了可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直接帶走?然後讓楊九懷訛走?我寧可給青兒留著!”
劉春花自然也不想給楊九懷的,但是覺得給餘青也是不甘心,說道,“就放這裡,她也不會動我們的吧?”
“憑什麼幫你?你忘了都斷絕了父女關係?”
劉春花噎住,好半天才說道,“要不我找她說,好歹也是她娘,難道她還不認這個娘了?我可是懷胎十月生下的她。”
要不是說懷胎十月生下這話,倒不至於讓讓餘開難堪,結果劉春花這話就好像是在提醒他,自己對餘青只有生恩,卻是缺失了教養,讓她到了今日這步田地。
餘開臊的不行,說道,“沒見識的東西,給我閉嘴。”
劉春花忍不住落淚,她又有了身孕,性子原本就敏感懦弱,這會兒忍不住哭了起來,餘開也不管她,徑自回了屋。
餘開還有話沒說出口,但是他忽然就覺得,對著這個淺薄貪婪,又沒腦子的劉春花,一點想說的慾望都沒有。
他覺得兩個女兒,比起大女人,小女兒居然更是果敢利落,有情有義,他真心真意的對餘青,她也不是完全冷心腸的人,難道還怕以後餓死不成?
反正,對他來說,便宜楊九懷,還不如留給餘青用。
餘開聽聞楊九懷又娶了一房平妻,就對楊九懷失望透頂,覺得自己以前當真是瞎了狗眼,只是大女兒已經是人妻,又有兩個孩子,倒也不能說拆散夫妻,而且餘含丹自己也樂意,原本是不想管她,無奈出了那樣的事,當初餘青出事的時候,他只是生氣怒罵,想到的辦法就是找個人下嫁,壓住醜聞,沒有做好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
這一次餘開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能在放任了。
晚上餘青在廖秀章的枕頭下發現了那個暖玉做的小兔子,看了半響,又放了回去,血脈親情,有時候是擋不住的。
楊九懷回去之後養了許久,不知道是身體上的傷,還是心裡的傷,總是鬱結不少時間,無奈一切塵埃落定,也沒有後悔藥吃。
在外面不得志,家中也是雞飛狗跳,回來的當天餘含丹就要來照顧他,楊九懷哪裡肯,知道她已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