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聽了輕輕的笑了起來,嘆息了一聲,顯的有些無奈,然後就揭開了面紗,屋內暗沉,四周破舊,散發著難聞的味道,但是女子的面容卻是如同耀眼的光芒一般,讓四周頓時亮了起來。
王景梵一時有些發愣,喉嚨發緊,聽到女子說道,“我叫魏翠兒,我娘就是廖地的魏娘子,你只管放心,只要投靠了我們,絕對可以讓你達成所願,為你姐姐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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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青睡的暈暈沉沉的,只覺得頭暈腦脹的很難受,但是想要醒過來卻是又是沒法,這很奇怪,有點像是鬼壓床。
夢裡四周黑漆漆的,突然間天空中雷鳴閃電,然後就急促的下起了雨。
她想要找個地方躲雨,但是一腳踩下去卻是軟綿綿的,溫熱的東西,正好這時候閃過一陣雷,那光線下餘青看到了滿地的屍體,而地上全是猩紅色血水。
餘青不是沒有經歷過打仗,但或許是因為知道這是做夢,讓她有種心悸的恐懼感,總覺得這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果然很快就她就聽到熟悉的聲音,那是她兒子廖秀章的聲音,他是那樣的悲切而絕望,“爹,你不能死!”
餘青想著廖世善怎麼可能死?在這中原就沒有他的敵手,再說如今他們廖地兵力就有六十萬,可不像是以前那樣,被人任意的欺凌了,就是遼王和江南聯手,他們也有一戰的可能。
雨停了,被黑雲遮住的月亮慢吞吞的爬了出來,餘青看到了熟悉的地方,這是穹山後面的那條小溪,她走過無數次,他們的住所就在這後面,只是這裡為什麼這麼荒涼?沒有那些密密麻麻的房子,也沒有行走的巡邏兵,荒涼的就好像是最初的那個穹山哨所。
餘青已經很久沒想起過這裡了。
她穿越過來已經快十年的時間了,廖世善的和廖秀章一直陪伴著她,雖然一路艱險,但是日子卻是越來越好。
讓她快要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廖世善的死。
遠處廖秀章的聲音嘶啞的 ,那是用盡了力氣,卻又不甘心的吼聲,餘青步伐踉蹌的走了過去,果然看到廖秀章抱著一具屍首在哭泣。
餘青看到了廖世善的臉,半是血水,另一半……,沒有了,張著嘴,顯然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裡。
“啊!”餘青忍不住喊道,窒息的痛苦如同潮水一般的瘋狂湧來。
廖秀章回頭,看到了餘青,但是他眼中沒有任何的溫度,反而充滿了滔天的恨意,“餘青,你現在滿意了,爹爹死了,我們廖軍不復存在了,但是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決心投靠遼王了,以後等我重返舊地,我要殺了你和楊九懷為爹爹報仇雪恨!讓所有人給爹爹陪葬!”
餘青下意識的向後退去,這不是她認識的廖秀章,這不過是在做夢,對……這是做夢,這不是真的。
但是在銀色的月光下,少年如雕塑一般,僵硬的半跪著,血水染紅了他半邊的身子,臉上傷痕累累,摟著早就失去了生命力的屍體,附近都是滿地的屍首。
像是一副來自地獄的畫面,那樣的殘忍而叫人恐懼。
突然旁人有人使勁兒的咬著她,餘青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身旁面露焦急的廖世善,“娘子,你是不是夢魘了?看你哭的厲害。”
餘青這才發現,自己哭的不能自己,枕巾上都是淚水,她卻管不了這麼多,直接撲進了廖世善的懷裡。
廖世善的胸膛,結實而溫暖,一下子就融化了她冰冷的心,穩住了她幾乎是狂跳的心臟,讓她有種找到了歸屬的安穩感。
“不哭。”廖世善雖然想問問餘青到底怎麼了,但是她這個反應太嚇人了,臉色慘白,渾身抖動的不行,她並不是一個軟弱的女子,跟著他上過很多次的戰場,他都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嚇著她。
廖世善的聲音很溫柔,就像是哄著自家的孩子一般。
餘青使勁兒的嗅著廖世善身上的味道,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等著好一會兒,餘青終於恢復了平靜,廖世善就準備給她端水洗臉,但是餘青卻是像是八爪魚一般,怎麼不肯放開,“不要走。”
廖世善心都碎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餘青這麼脆弱,柔聲哄了好幾次,又去親她的面頰,一點點吻去她臉上的淚痕,說道,“不怕,有我在呢。”
餘青感覺到廖世善溫熱的嘴唇,就好像是突然間被點燃了,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頭,急切的找到了嘴唇吻了過去。
按道理,這會兒餘青臉上都是淚水,其實吻起來並不舒服,但是她熱烈的而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