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景梵來說,王憐婻又是長姐,同樣是也是他心中的母親,他十六歲的時候突然間就悟道,出家成了道士,等著知道王憐婻死訊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之後了。
王景梵連道袍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的去了蘇家。
他眼中冒著火,看著兩個外甥說道,“你們就不給姐姐做主?就只管看著蘇輔瑞娶了公主?姐姐是被他逼死的!”
兩個外甥失去母親而已是很傷心,但是到底不敢違逆父親和長輩,說道,“小舅舅,大舅舅已經出面讓爹爹寫過擔保書了,以後父親的產業都記在我們兄弟倆的名下,也算是對我們的補償了,再說父親也是無奈,能娶了公主是我們王家幾世修來的福氣?我知道娘委屈,但是女人總是要為家裡做奉獻不是?男人都是要做大事的人,其實爹爹心裡也難受,娘也是死得其所!”
“一群白眼狼!”王景梵痛哭著罵道。
作者有話要說:兩個兄弟的做法其實也正常,從小就是被灌輸了男尊女卑,而且對於他們來說,榮耀門楣比什麼都重要,總要有人犧牲,而女人的犧牲總是理所當然,母親的犧牲也換來了家裡的榮耀,這就足夠了。不是不心疼,只是相比家裡的傳承更為重要。
就好像民國時期也有人,為了家族的名聲毒死自己的獨生女一樣,雖然我們覺得匪夷所思,但卻是真實存在。
“姐姐是什麼時候走的?”
王景梵身形消瘦,顯得五官也很單薄,但也是因為此,尖尖的下顎,輪廓分明的五官,更加鋒銳,目光如刀,看的蘇家兩兄弟都不敢直視,只喏喏的說道,“是五天前的晚上。”
“什麼時辰?”
兩個人支支吾吾的,看的王景梵火大,冷笑了兩聲,上前就拍拍打了兩個外甥的耳光,說道,“你們母親死前該是多麼的絕望,可能就是希望你們去給她撐腰,只可惜你們倆個涼薄無情的,只顧自己,居然都沒去安慰一番。”
老大捂著臉,憤然的哭道,“是爹爹不讓我們去的!”
王景梵這會兒已經是明白了,蘇輔瑞把姐姐關起來,又不讓孩子們去探望,顯然就是要逼死她!
蘇家老二顯然也覺得委屈,跟著一起哭了起來,到底是母親,如何不痛?但到底他們已經做了取捨,放棄了母親而已。在如何狡辯也沒辦法抹去他們貪慕虛榮,逼死母親的事實。
“畜生!”王景梵罵道了,掉頭就往外走,路過都是十分熟悉景色,這路上放著的盆花還是姐姐王憐婻最喜歡的美人蕉,紅彤彤的,以前看著極為喜慶,如今瞧著卻是滿目的悲傷和諷刺。
他氣的渾身發抖,想起小時候王憐婻牽著自己的小手,另一隻手牽著自己的兒子,三個人慢慢的行走在這宅子裡,陽光溫暖,落在王憐婻的臉上,襯托的她溫柔而美麗。
想起每年都會收到的一雙鞋和道袍,那是姐姐對他深沉的愛意,如今卻躺在冰冷的土裡,連個墓碑都沒來及立。
眼淚就這樣洶湧到底落了下來,王景梵瘋了一樣的往外走,他要去看姐姐,路上卻是遇到了正志得意滿的蘇輔瑞。
王景梵雖然年輕,但是道法高深,在江南聲望很高,許多人都是他是坐下門客,蘇輔瑞對他也是頗為敬重。
“景梵,你姐姐的事情,我對不起她,但是我發誓會對孩子們一如既往。”
王景梵去看他,沒有看到一點傷心,反而眉眼上帶著春風得意的神態,這讓他好容易壓下去的火噌地就冒了出來,“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蘇輔瑞,你不就是想要藉著公主的名頭,得到她的支援,然後走上這權利的巔峰,最後成為未來之主?你做夢,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你得逞。”
“景梵!你姐姐走了,我也很心痛,但是你忘了,我不僅是蘇輔瑞,還是蘇家人,是下一任的族長,還要承擔榮耀門楣的重擔,且廖軍如今如狼似虎,罔顧禮法,去掉男女大防,簡直汙濁不堪,如果我們不堅持,等著他們得逞,這世道就全亂了!”
“呸!你這老狗,莫要狡辯!你瞧不起廖地人,我看還不如他們,你自詡名門之後,卻是不如那廖世善,起碼他會善待枕邊人,不讓人欺辱,還用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的堅持著,你卻只會弄這些腌臢的手段。”
“王景梵!”
王景梵卻不去管他,怒氣衝衝的出了門去。
站在蘇輔瑞旁邊的是一箇中等身材的身子,他捋了捋鬍鬚,若有所思,說道,“世兄,你可知道我們家門不幸,出了一個逆子?”
“你說的是鄭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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