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青一時百感交集,道,“過去是我年少不懂事,過去了七年,我也變了許多。”這一刻餘青忽然間就覺得,之前因為廖世善拿出和離書,讓她不愉快的事情,倒也不是那麼重要了,畢竟情有可原,原主那話可真是傷人。索性攤開來說道,“我這次出來,已經跟家裡決裂了。”
廖世善驚訝的看著餘青,卻也沒有問為什麼,餘青大概知道他的想法,不是不好奇,只是恐怕說出來讓她難堪吧?
“所以,我只能靠著夫君了,以後若有做的不對的事情,還請海涵。”
廖世善耳根微紅,道,“只要你願意,我總是會護著你的。”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心口卻是暖融融的。
兩個人說開就覺得心裡舒暢了許多,誰都不是什麼聖人,但是為了孩子的心都是一樣的。
廖世善見天色已經晚了,起身,說道,“你快歇著吧。”
餘青欲言又止,廖世善挑眉,道,“可是有事?”
“這件事還是要早點同你說,我總覺得昨天趙大虎兄弟來的太巧了一些。”餘青道,“我前腳入了哨所,熱茶還沒喝完就過來搶人。”
廖世善沉吟了下,道,“本不想說,怕是嚇著你,但你既然都想到了,那就告訴你吧。”
餘青抬頭,見到廖世善難得板著臉,想著恐怕這事情有些嚴峻,道,“你直說無妨,我都能受得住。”
“是有人給虎頭山報信兒了。”
“什麼人?”餘青說著,看到廖世善露出幾分不忍的神色來,馬上道,“你說吧,沒事的。”
“說是從茂林城過來的。”
茂林城?餘青冷笑,恐怕除了餘含丹沒有第二人了,餘開夫妻雖然偏頗的厲害,但也不會置她於死地。
這個餘含丹可真是狠辣,只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餘含丹一個內宅婦人,如何能認識劫匪?
難道是楊九懷?
楊九懷是茂林的守備,在這裡一手遮天,能認識劫匪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兒,這個朝廷都崩壞的時候,匪患越來越兇,根本就肅清不過來,要是楊九懷聰明,就會和匪徒暗暗勾結,只要不觸及底線,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如同虎頭寨和哨所的關係一般。
可是楊九懷為什麼要害她?
餘青百思不得其解,卻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道,“夫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在虎頭寨裡安排了人。”
餘青,“……”
廖世善柔聲說道,“想不通就別想了。”又怕是餘青多想,道,“這件事現在沒有眉目,但是等著查出是誰,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旁人要是說這話,餘青總是打個折扣,但是廖世善的話她卻是相信的,因為之前就二話不說的殺了趙大虎兄弟倆。
兩個人不自覺地的看了眼彼此,又很快躲開。
餘青送了廖世善去了側間,那邊的浴桶已經都挪了出去,不過還是有些溼氣,旁邊放著一張羅漢塌,正好共一個人躺著。
羅漢塌上鋪著餘青昨天看到的破舊的棉被,她很是不忍心,道,“明日在買些被褥回來吧。”
廖世善節儉慣了,道,“又不是不能用,別浪費了銀子。”又道,“我這個人皮厚肉粗,無礙的。”
結果一去拉被子,或許是因為緊張用力過度,原本就破舊的被面,撕拉一聲就劃開一個大口子。
兩個人彼此凝視,氣氛壓抑,餘青略微紅了臉,道,“我女紅不好。”
廖世善馬上道,“明日讓狗蛋娘來縫補下就行了。”
餘青頗為尷尬,說起來她不會做飯,女紅也不好,別說縫補了,就是穿針都夠嗆,比起她,廖世善反而在生活上更為熟練,而且還很照顧她。
可能是看出餘青窘迫的心思,廖世善道,“你給我誕下麟兒,已經感激不盡,在其他,就沒有奢望了。”
這話說的實實在在的,很接地氣兒。
廖世善能這般善解人意,她也挺高興的,最怕就是一個男人自己什麼都沒有,還對女子諸多要求。
兩個人在三觀上就十分的合適。
餘青道,“這件事你聽我的,這被子不能用了,換一床。”
廖世善,“……”
兩個人道了晚安,各自回了房間,餘青疲憊,又是泡過澡,一下子就睡了過去,不見了。
餘青驚的不行,剛披上衣服就聽到外面傳來喜鵲的聲音,“夫人,您醒了,少爺跟著校尉大人一同去操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