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世善對著王狗蛋說道,“你看著這火,不能用大火,小火慢慢熬著,不然不好喝。”
“大人,是什麼事兒?要不要小的陪著您去?”王狗蛋不放心的說道。
廖世善搖頭,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著廖世善過去就看到袁鎖,他顯得風塵僕僕的,臉上帶著疲憊之態,卻是討好的笑了笑,道,“二姑爺,我們老爺知道您出征,心裡很是擔憂,特意讓小的送了這些東西過來。”
廖世善看到袁鎖開啟蓋在車上的布,一溜嶄新的,亮晶晶的甲冑,如同美人一般露出它的面貌來。
旁邊有人識貨,說道,“這是馮記的吧?以前兵部就是找他家做的的,只有他們家能做的這般漂亮耐用,就是價錢太貴,工期也很長。”
一同過來的李猛可恥的嚥了下口水,他們哨所突然從五十人變成了四百人,最缺的就是武器是甲冑。
武器倒是湊合,他們從土匪手裡撿了不少,就是這個甲冑很難找,就是土匪穿的也是半舊不新的。
甲冑的好壞直接影響兵士的戰鬥力,不說別的,如果兩個人互相肉搏,敵人的刀劍碰到你,要是破舊的,說不定一刀就壞了,但是新的甲冑卻是可以一直抵擋。
“大人,您看……”
這一批甲冑別說是李猛,就是楊九懷看著也是很想要。
廖世善卻道,“你回去對餘老爺說,我們受不起。”
廖世善忘不了餘青在雪地裡,對著餘開說的話,他以前一直都覺得餘青太過驕縱囂張,很是厭煩,如今想來那樣的爹不疼娘不愛的,沒長歪就不錯了。
這樣一想,就覺得很是理解她的苦楚,更不要說如今的餘青……,廖世善說不出來,現在真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她溫柔的笑意,偶爾露出狡黠的目光,又或者一心一意信賴他的神態,總之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
他是她的夫君,父母不疼他,那就讓他來彌補這一點。
袁鎖一愣,說道,“二姑爺,我知道您是怕二小姐不高興,可是這時候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呀,這一套甲冑就是一條命!您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跟隨您的兄弟想一想呀。”
廖世善卻是依然不可接受,道,“我相信我的兵士們以一敵十,現在手中的這些兵器就足矣。”
楊九懷在一旁聽著,忍不住露出譏諷的笑容來,覺得這個廖世善可真是天真的可以,結果一旁的周平山卻是指著後面,楊九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廖世善後面來了許多兵士,正是穹山哨所的兵。
顯然也是來看熱鬧的。
廖世善就去問他們,“你們怕不怕?”
那聲音如鍾似乎帶著一種魔力,震動的大地都顫動了起來,那些兵士卻是大聲的回道,“誓死追隨大人!”
周平山見楊九懷臉色很不好,忍不住說道,“真是少見的將才,這才多少就讓兵士這般死心塌地的,可惜……”
後面的話不用說了,可惜不為他們所用。
楊九懷的目光裡顯出了濃重的殺意。
袁鎖還當自己這一次無功而返,想著老爺雖然不說,但是殷勤的期盼之情,就覺得很是難受,其實老爺心裡是想要討好二小姐吧?
結果人群突然往兩邊散開,露出一條路來,他看到餘青帶著罩帽走了過來。
餘青的身姿曼妙,輕薄的紗布雖然遮住了她的面容,卻是遮不住她美貌的輪廓,雖然無法窺探容貌,但是莫名就會吸引住。
袁鎖覺得她們二小姐好像不太一樣了,說起來如今是雙十年華,不算是年輕了,按道理起碼姿容肯定不如從前了,可是她落落大方的神態,舉手之勞之間的自信,就這樣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恐怕要比以往更甚。
餘青嬌嗔的看了眼廖世善,道,“你沒問過我就拒絕了?”
廖世善臉就立時紅了,鐵錚錚的漢子,即使殺敵時候也不見一絲異色,這會兒卻是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道,“怕你難過。”
“我當然難過,但是比起我的委屈,你們的命比這些更重要。”餘青實話實說,然後對著袁鎖開口說道,“東西我收下了,你帶我謝謝餘老爺,就說我欠他一個人情,以後但凡需要,一定會歸還。”
世道徹底亂了之後,餘開就依附於楊九懷,但是楊九懷可不止餘開一個岳家,排擠自然是少不了的。
她給餘開一個承諾,對餘開來說也是一個機會,這其實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餘青當然不想委屈自己,她很想對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