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不是楊九懷拿廖世善打先鋒,還沒有這樣的效果,說起來是楊九懷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夜半,周平山忽然就醒了,他豁然起身,在屋內踱步,最後靠著帳子,懊惱著的拍著腦門,道,“我怎麼這麼糊塗,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原來是在這裡!”
文墨給驚醒了,他揉了揉眼睛 ,問道,“先生,您怎麼了?”
“壞了!壞了!”
“什麼壞了?”文墨一頭霧水。
周平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說廖世善是個怎樣的人?”
“他?”文墨老老實實的說道,“打仗很厲害,我見了這許多人,就沒有能打得過他的。”
“不是,我是說性情!”
“聽說他當初用五十人抵擋了五百人的土匪,想來是個很倔強的人吧?”文墨提起這件事還是忍不住佩服,就算他還是個少年,但男孩子都比較喜歡打架打的厲害的,這是男人天生慕強的性格導致。
“對,就是倔強,看似不聲不響的,但是一旦咬住就不會撒開,如今就到了錦州這個肥肉前面 ,你說他會乖乖的放棄?怎麼可能?”
文墨大驚,這才反應過來,“您是說……” 隨即又搖頭,“不可能,他們才多少人,也就幾百人而已,錦州的反賊雖然死傷了不少,但也有幾千人了,這不是雞蛋碰石頭嗎?”
“他能以五十多人的兵力去對抗五百人的土匪,你覺得他不敢再次試一試?用幾百人去對抗城裡幾千人的反賊?” 周平山臉色鐵青。
文墨這下可是坐不住了,他怎麼忘記了,這個廖世善本身就是個瘋子,不能用常理判斷,說道,“那先生,現在怎麼辦?”
周平山眯著眼睛,閃過濃重的殺意,冷冷的說道,“居然敢虎口奪食,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去喊了馮校尉過來,現在馬上!”
楊九懷正在睡覺,這幾日他一直繃著精神,很是疲憊,馬上攻城在即,一切都結束了,這麼一想終於鬆了一口氣,摟著王姨娘好好的恩愛了一番,這才沉沉的睡去。
忽然間,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文墨敲著帳子的喊道,“大人,您快醒醒,大事不好了,周先生說廖世善恐怕已經去攻城了。”
楊九懷正是想要發脾氣,聽了這話,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道,“你說什麼?”
一旁的王姨娘也驚醒了過來,原本要給楊九懷穿衣,結果手上的動作一頓,也是有些不敢置信,顫抖的說道,“大人,文墨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廖世善帶著僅僅幾百人就去攻城了嗎?他是瘋了嗎?這不是找死?”
王姨娘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是覺得恐怕是真的吧?
那個鐵錚錚的男子,站在那裡就像是可以頂天立地,能擋住一切的風雨。
“該死!”楊九懷氣的狠狠的踢掉一旁的長几,發出哐當的聲音。
楊九懷勃然大怒,沒曾想廖世善居然會幹出截胡的事情來,只是他冷笑著說道,“軍令如山,他擅作主張,此乃違抗軍令,有了這把柄,看你還怎麼狡辯?”一想到這些又覺得不是那麼難受了,廖世善太過出眾,他一直都視作眼中釘,只是苦於沒有機會除掉,如今這不是現成的理由?
“來人,傳令,即時拔營攻城!”
這幾日都是廖世善在打先鋒,折損也是他的兵力,楊九懷卻沒有任何的損失,兵強馬壯。
一萬的兵士,直接衝進了錦州城。
守城的兵士們都舉了白旗,直接投了,道,“花爺早就帶著他女兒跑了,我們又何必拼命?只求大人給個活命的機會。”
“跑了?”
“廖世善呢?”
“什麼廖世善?那人不是您的先鋒將軍?”
錦州城還是那個錦州城,但是裡面空空蕩蕩的,原本還抵抗的兵士們都放下了武器,至於那造反的頭目花晨則是直接帶著女兒連夜逃了。
楊九懷不敢置信,又去看糧倉,糧食還在,但是銀庫卻是洗劫一空。
周平山走了過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楊九懷道,“我還當抓了他的把柄。”
“是我思慮不周,好在糧倉還在,也不算是功虧一簣了。”
楊九懷氣的鼻子都快歪了,道,“他倒是想拿!不過短短的幾個時辰,幾萬擔的糧食,他就那麼點人,運的出去嗎!” 說完就發現自己語氣過重了,忙道,“周先生,我不是要責怪您,只是氣自己,居然沒有防著廖世善。”
因著廖世善看著很是沉穩,實際上,就是楊九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