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本就沒想過拿什麼朝廷的封賞,如今朝廷搖搖欲墜,早就失去了對府州的控制,眼看禍亂就在眼前了。
他們只是想借這個正大光明的名頭吞下錦州城,這樣茂林城和錦州城都將牢牢抓在他們的手裡。
到了這關鍵的時候自然要把廖世善趕走。
這邊顧芳正在安慰李猛,笑著說道,“李猛兄弟,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楊九懷讓你走你就走了?那他讓學狗叫,你也學狗叫?”
“呸,他算什麼東西?”
王狗蛋在一旁眼睛都亮了,道,“顧先生是什麼意思?”
顧芳嘿嘿一笑,說道,“我就想問你們,想不想拿下錦州城?”
“當然想!”李猛吞了下口水,“據說錦州的守備是個吝嗇的,那朝廷發了賑濟的糧食都被他扣下了,平日裡也攢了不少家當,那可不是不少銀子呢。”
現在他們哨所缺什麼?就是缺錢!
“那我們就今天連夜攻下錦州城!”顧芳神態變得嚴肅,掃了眼在場的人,最後落在廖世善的臉上,“大人,雖說您英勇善戰,但是這幾天來咱們也失了不少兄弟,這一條路都是用命換來的,不能就讓他們白死,最少要賺出他們撫卹金來不是?”
廖世善目光裡有了熊熊的戰意,道,“顧先生,您說怎麼辦!”
豆粒大小的油燈,輕輕搖擺,映出屋內幾個人凝重的面色來,他們卻都瞧著餘青,餘青忍不住笑,道,“看我做什麼?”
李猛搔了搔頭,說道,“哈哈哈,夫人,大家都知道咱們校尉是個妻管嚴,您不點頭,他是沒辦法安心去打仗的。”
顧芳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李猛卻是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道,“顧先生,我說的是實話呀,咱們整個哨所都知道了,不管咱們校尉大人多忙,到了飯點肯定是要回去給夫人做飯的,校尉大人說了,旁人做的飯菜太糙,不夠精細,夫人嬌生慣養的,沒辦法下口。”
廖世善臉色通紅,狠狠的瞪著李猛,道,“給我閉嘴!”
餘青含笑,解釋道,“李猛兄弟,是我太過挑剔了,讓你們都笑話夫君,以後找了廚子就不用他做了。”
李猛再是遲鈍也感覺到了微妙的氣氛,搓了搓手,尷尬的笑道,“哈哈哈,夫人,我李猛話不經腦子,要是有什麼說的不對,您別介意。” 又道,“我們沒有笑話大人,大家都覺得夫人這麼好,這都是應該的。”
“你可別光說好話了!”
“是真的,自從夫人來了之後,咱們都有新的軍袍了,糧食也夠吃了,前幾日又有了新的甲冑和兵器!雖然大家來了這裡打仗,早就做好了戰死的準備,可是有了新的甲冑和兵刃,活命的機會也高了。”李猛認認真真的說道,“大家心裡都明鏡一般的,雖然沒說,但是都很愛戴夫人。”
餘青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這麼想,一時鼻酸,道,“不過小事而已。”
一旁王狗蛋恨恨的說道,“你腦子裝的是狗屎吧!下次說話前能不能先想想?”
“哎,你怎麼罵人呢?是不是欠收拾!”李猛挽著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模樣。
兩個人鬧了一陣,氣氛也就活躍了起來,餘青摸了摸在懷裡睡著的廖秀章,說道,“顧先生說的對,我們不能那些兄弟們的血白流,”
這話說的大家立時跟著熱血沸騰了起來。
得到了餘青的支援,廖世善馬上就精神大振,道,“來,我們商議下,今天晚上怎麼動手。”
——
這一天的晚上特別的冷,寒風呼嘯,大雪裹著刺骨的冷意肆意的飛舞。
周平山看著濃重的夜色,接過書童文墨遞過來的熱茶,茶杯熱熱的,放在手心裡,這才覺得有了些暖意,只是神態依然帶著些許的沉凝。
文墨忍不住問道,“先生,您怎麼了?是這茶太燙了嗎?”
周平山壓下心口的莫名不安,道,“總覺得有些事兒不對……”
“什麼事兒?” 文墨替周平山一條一條的理著,“內應早就安排進去了,明天一早以鼓聲為準替我們開了城門,還有將領們也都摩拳擦掌的……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就等著明天一早就攻城呢。”
錦州城的反賊畢竟不是真正受過訓的兵士,想要安排個人進城去,還是容易的。
“廖世善呢?”
文墨道,“這話您問了很多次了,是馮校尉去盯著的,一直看著他們出了路口,朝著訊莽山去了,不會錯的。”
周平山摸著心口,總覺得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