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世善帶著一隊人馬去巡防了,又知道上面已經半年沒有發餉了,這哨所原本二百人,後來走的走跑的跑,如今只剩下五十多人。
李猛道,“倒是有人想要追究逃兵,但是我們校尉說了,要糧沒有,就連遮體的軍袍也沒有,留下來誰養?就算是治罪總要押送到府衙去,這一路的盤纏誰出?原本這哨所人就不足,在抽出一隊人馬去押送,早晚得被附近的匪徒給佔了。”
餘青雖然想過遭逢亂世,朝廷早就不成樣子了,但是沒有想到已經成了這步田地,看來朝廷幾乎已經失去了對著軍隊的控制了。
閒聊這會兒,突然響起急促的號角聲,李猛和王狗蛋臉色一變,道,“夫人,宋哥還有劉哥,你們不要出去,就在這裡守著,外面很危險。”
“出什麼事兒了?”
王狗蛋還在猶豫要不要說,怕是嚇著餘青,旁邊的李猛卻是沒有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道,“是附近虎頭山的劫匪。”
“劫匪來這裡?這可是軍營!”劉義堅忍不住說道。
李猛臉上也有些不好看,顯然覺得夠丟人的,道,“有什麼辦法,上面不給軍餉,咱們校尉帶著俺們去打獵,剩下的都是自己種的,那些土匪就不是,他們殺人越貨,什麼都幹,身上的甲冑都是上好的工匠所出,反觀我們,不說甲冑破得已經穿不了,光這身軍袍還是穿了三年的舊貨,根本就沒有對抗之力。”
餘青也頗為詫異,“就算是這樣,到底是劫匪,名不正言不順的,如何還能欺到這份兒上來?”要知道這要是動了軍營,那就等於造反了,這罪名可是最大的,株連九族,就算是劫匪也沒有那個膽子。
畢竟當了劫匪你還有機會被招安,但是一旦扯上造反,那就是不歸路了。
李猛聽了這話,握緊拳頭,雙目爆裂,說道,“還不是咱們校尉看不過眼,攔了幾次他們殺人越貨的事情,擋了他們發財的道,這就記恨上了。”
王狗蛋擠眉弄眼半天,也不見李猛看見,氣的肝疼,狠狠的掐了下李猛,道,“你都說什麼呢,夫人和少爺剛來,這不是要嚇著他們?”他們校尉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清心寡慾的,別說找個婆娘,就是兄弟們有時候湊了錢去怡紅院紓解,他都不去,就跟個和尚一般的,他當時還不解,如今看了這餘青就明白了,生的跟天仙一般的,就是說話聲音大了害怕嚇著對方,怡紅院的頭牌跟她相比那就入山雞一般,放著這樣的娘子,還能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李猛這個豬腦子,這要是把夫人給嚇跑了怎麼辦?以前還當餘青是給他們校尉戴了綠帽子,如今看了這孩子,還有什麼疑惑的,這百分之百就是他們校尉的孩子。
外面有個兵士急匆匆的跑進來,額頭上都是汗珠子,道,“大事不好了,王大虎那些人闖進來了,現在怎麼辦?”
李猛,,“……”
王狗蛋還算從容,道,“夫人,您和少爺還有宋哥劉哥,就藏在後面的耳房裡,千萬別出來,我們校尉也快回來了,那王大虎最是怕我們校尉了,肯定不敢造次。”話雖這樣說,但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平日裡王大虎也就在來嚇唬嚇唬他們,主要是示威,不讓他們去壞了自己的營生,今天怎麼會突然跑進來?
餘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見兩個人都臉色煞白,知道情況不對,想著雖然臨近亂世,但是真正這樣面對,才知道這世道成了什麼樣子,沒有反抗之力的百姓也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這時候可不是逞能的時候,餘青幾個人老老實實按照王狗蛋的話藏到了暗沉的耳房裡,裡面堆滿了雜物,牆角還有蜘蛛網。
廖秀章緊緊的摟著餘青的脖頸,身子僵硬,餘青怕是孩子嚇壞了,不斷的撫摸著他的後背安撫著他。
宋志武卻是特意坐在了餘青和孩子的前面,身體緊繃,目光犀利,無聲的表達著他要保護餘青的決心,這讓餘青心裡也多少安慰了些。
劉義堅雖然是個話嘮,但也是個識時務的,從剛才開始就一聲不吭,老老實實的坐在角落裡,非常警覺的樣子。
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越來越大,餘青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候,門被哐當的踹開,火把的光線一下子就照明暗沉的耳房內,把餘青朱顏麗色照的清清楚楚的,就好像是誤落凡塵的仙子一般,帶著令人窒息的美麗,王大虎倒吸一口涼氣,直勾勾的看著餘青,滿目的貪婪。
“我王大虎生平道,“這小崽子倒也生的標誌,以後養大也是個絕色。”
原來這王大虎不僅好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