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開始會讓整個任務時間線更加清晰。”
“你這麼說……也對。”顧安坐在椅子上,翹著右腿,喝了一大口水,“那我慢慢說吧。”
穆行空一挑眉,示意他開始。
顧安進入行朝的時間(按歷史時間計算)比洛隱早了一年,那時候景安的靈魂狀態極度虛弱抑鬱,他能夠感受到他整個人對死的嚮往。所以在他剛剛和景安接觸的時候,花費了很長一段的靜修期才將他虛弱的靈魂全部壓制住,然後開始自己的工作。
景安,說明白了,就是一個毫無權利只有名頭的假公主,公主府的下人也寥寥無幾,每日飯菜清心寡慾,因為禁閉的關係和外界幾乎隔絕。但這樣,對顧安來說,肯定是不行的。他花費了一些時間,把控住身邊的人,把自身情況瞭解透徹,然後算計著洛隱的到來時間,準備守株待兔。
後來的事基本上進展順利,一直到洛隱離開,最艱難的時空轉折點安全度過,接下來就全部都是他自己的任務。
或者可以說,是他的情劫。他知道,墨仙懷疑他和洛隱的身份,但這種對古人來說扯淡一樣的真相,他怎麼說得出口?而且歷史上,景安的記載甚少,是大隱隱於市的皇公子,偏偏他在解決了林州黔城的災情之後,墨仙突然請求皇上讓他回皇城定居。
為了這件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顧安是什麼人?無懼生死的軍人。別說歷史的景安不願去,他自己也不願去。
他沒有責罵墨仙,而是直接向皇上回絕了墨仙的請求,但沒料到,皇上連珏說了這樣一句話:“實然……墨卿並非真心要你回宮,他告訴朕說你已多日不同他交談,望能借朕一言令你去尋他辯解。不料啊不料,你竟然是直接來找朕……哎……”
顧安那時心中一沉,有些摸不透皇上的意思,早知道,古代情操保守,男子歡愛之事更不會張揚,那連珏又是何意?自觀星閣事件後,他也沒敢和皇上提起跟墨仙的關係,當然,也是不想再提。
偏偏皇上像是看透了他心思一樣,又說:“朕知道你們彼此愛慕,卻因世俗目光而退縮逃避,這不像你啊皇兄。嗯?”
那天連珏“教育”了他很久,他迷迷糊糊地過了幾天,越想越不對勁。他猶豫什麼?迷茫什麼?洛隱的事結束了,墨仙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他為什麼還要和他糾纏不清。就在他極度困惑的時候,慕太妃將他請了去,希望他能夠在皇上面前替她求求情,即使沒有了權利,也不要將他像廢妃一般禁錮在冷宮,望能一念養育情。
顧安極其煩躁,斷然拒絕了,於是這成了慕太妃內心對景安“不成器”的怨恨,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景安非彼景安”,“此景安”建立情報網及收集情報的能力,連簡其未都不得不歎服。“此景安”早就知道景和的死因有蹊蹺,一個試探,果然正中下懷。
恰巧那幾日墨仙也對顧安的冷漠和逃避極度不滿,來尋他“聊天”,實則是依然希望顧安能坦白自己的身份。兩個人那晚爭吵得異常激烈,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墨仙請了蘇離來幫忙,強行突進他的夢境檢視靈魂。
那天后……蘇離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過話,有時候也會長時間不見蹤影,有時候又會回去墨府在洛隱的臥房裡一關就是好幾天。而墨仙,依然在試探他,他也無所謂他的試探。但直到有一天,不明原因的,墨仙好像突然開竅了一般用了最笨拙最緩慢的求和方式,希望重新過得顧安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