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糖當然不會介意。
作為一個鐵血錚錚的軍人,讓她在這種小事兒上入手的確是為難了。
不過……
“你還挺孝順的。”
林隨州拿起娃娃左右看看,笑容溫柔不少:“我生父生母是被暴徒活活打死的,她拼了命把我奪過來,為此再也不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我自然不能讓她傷心難過。”
他的突然柔情讓江糖莫明彆扭,嘟了下嘴,看向老老實實吃晚餐的梁深,小聲嘟囔:“媽寶男。”
林隨州低低一笑:“所謂媽寶男是沒有自己獨立的思考能力和行為判斷,像是木偶一樣全憑母親操控。可是我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並不算媽寶男。”
江糖:“較真。”
林隨州:“我只是隻再和你解釋。”
江糖:“斤斤計較,直男。”
林隨州:“好吧,我就是直男。”
江糖哼了聲:“承認了吧,你這個媽寶男。”
她拍桌起身,只給了林隨州一個背影。
林隨州:“…………”
嘴裡正嚼著饅頭的梁深突然抬起頭,聲音含糊不清:“女人真不可理喻。”
的確有些不可理喻,但是……
林隨州抬手掐了下兒子的臉蛋:“以後不準說找後媽,也不準這樣評價我老婆,不然你爸真的會讓你奶奶揍你,明白嗎?”
梁深癟癟嘴,委屈低頭,小聲比比:“媽寶男……”
林隨州:“……”
“江糖,來我房間一下。”
聽到這個聲音,剛上樓的江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她抓緊欄杆,抬眸看向不遠處雙手環胸婆婆。
比起不久前的溫柔眉眼,如今她的神色非常冷淡凌厲。
江糖心臟砰砰跳著,像小媳婦一樣走進了林愛國房間。
她屋裡的裝修冷淡簡約,正中的牆壁掛著一張有些年頭的紅色海報,上面寫:顆顆紅心向太陽。
“媽……”江糖低低叫了聲。
“我這次也給你帶了禮物。”
江糖連連擺手:“洋娃娃就算了。”
“想什麼呢。”林媽嫌棄瞥她一眼,“小米粥內心還是個孩子,你都這麼大人了,玩兒什麼洋娃娃,出息。”
江糖:“……”
她轉身拉開包,然後從裡面掏出一把黑色的,圓口的——木倉!!!!
江糖瞪大眼睛,嚇得呼吸都慢了半拍。
“送你。”
江糖可勁搖頭:“不不不,我不要……”
“拿著。”林媽態度強勢,強行將那把沉甸甸的不明型號的手木倉放在她手上。
江糖覺得自己的手燒得慌,她握又不敢握,丟又不能丟,只能呆愣原地,目光放空。
林媽坐下,輕聲開口:“這把木倉出自一位女性手上,她身在一個常年炮火不斷的小國,那個國家的女性地位非常低下,她和其他女孩兒一樣,一邊要忍受著戰爭侵略,一邊要相夫教子,可是一天夜裡,除了她外的丈夫,孩子,弟弟,都被恐怖分子木倉殺。”
林媽看向江糖:“她悲憤欲絕,拿起這把小手木倉,深入狼穴,報了仇。”
“您、為什麼要和說我這個?”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何時,一個女人,靠不得天,靠不得地,靠不了孩子更靠不了丈夫,能保護你,讓你獲得尊嚴的只有你自己。”
江糖低頭,若有所思。
“你母憑子貴,嫁了我們林家,既然如此,你就是小米粥的太太,林家的女主人。作為母親,我會管教好我的孩子,不讓他外面亂搞,更不會讓第二個女人進我們林家的大門。可是你呢,你為什麼管不好自己的孩子?這樣下去,遲早要改朝換代!”
她的這番話徹底讓江糖明白了意圖。
婆婆就是嫌她軟弱沒用,擔心別人有機可乘,睡她男人,打她孩子,死了後還要進她墳墓。
可謂是用心良苦,可惜……
以前的江糖怎麼就沒領會意思呢?
江糖握緊手木倉,立定挺胸,衝林媽行了軍禮:“我對著五星紅旗發誓,我一定會管好那三個熊……那三個孩子,我也會教育好自己的老公,如果他們不聽話,我就像前輩那樣,用這把木倉教他們重新做人。”
“……”
“………………”
“那個……還是別用木倉了,別真的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