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淺覺得眼前的媽媽有些陌生,不管何時,母親對待他們永遠都是唯唯諾諾的冷淡模樣,不會笑,不會說話,更不會像現在這樣,跳這般好看的舞蹈。
“難看死了,醜小鴨差不多。”梁深哼了聲,拎著小書包跑了出去。
江糖瞥過一眼:“你有種過來再說一遍?”
“我說你醜死了!”
隔著迴廊,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迴音
江糖看了眼時間,她關閉音樂,抓起毛巾胡亂擦拭幾下臉上的汗水。
“你哥怎麼了,心情不好?”
梁淺搖搖頭:“哥哥的大班老師留了作業,好像是讓媽媽哥哥在家裡的表現,然後哥哥就很不開心。”
“表現?”
江糖笑了。
她來到梁深房間,一眼便看到坐在書桌前,對著作業本悶悶不樂的梁深。
梁深抬起頭,鼻翼皺皺,沒有好氣說:“你來做什麼?”
“你們老師不是給留作業了?我想看看。”江糖拉開椅子坐下,伸手抽出放在他面前的作業本。
上面印著一行黑字——讓媽媽說說你在家的表現。
梁深咬唇:“你、你就隨便寫兩句。”
江糖來回翻了翻:“我很不喜歡你對我用‘你’這個稱呼。”
梁深不情不願:“媽媽。”
她放下本子,目光直視著眼前不大點的孩子,語氣平靜:“之前我很想和你單獨談談,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
梁深心裡一緊,半天沒敢抬起頭。
“上次遊樂場,門是你鎖的吧?”
他張大眼:“我沒鎖。”
“你不說實話也沒關係,畢竟事情過去,我也不想追究。”
梁深神色著急:“我真的沒有鎖!”
“行了。”江糖加重語氣,果真,梁深低頭安靜下去。
江糖看著他:“不過身為母親,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討厭我,為什麼處處和我作對?是有人教唆你這樣做,還是你發自肺腑的厭惡我,看不起我。”
梁深歪歪頭:“發自肺腑是什麼意思?”
江糖:“……就是來自內心的真誠的話。”
梁深似懂非懂:“那差不多吧。”
“什麼叫差不多?”
“就是發自肺腑啊。”
江糖被氣笑了:“你倒是會學以致用。”
她取出根鉛筆,開始在作業本上寫字,梁深一驚,“你幹嘛?”
“寫你的家庭作業。”
梁深一臉緊張:“你你你、你怎麼寫?你不要亂寫的,要是劉老師見了,會、會誤會的。”
“我當然不會亂寫。”
江糖三下兩下就寫好評語,她筆鋒利落,字跡略顯繚亂,一眼看去卻意外的好看,梁深看不懂連體字,辨認半天只認識自己的名字。
“你……你真沒亂寫?”
江糖手指對天:“我保證沒有亂寫,我要是亂寫,你就認我當媽。”
“哦。”梁深信了,心滿意足收好作業,拿起籃球向外跑去。
結果第二天。
梁深就哭著跑回了家,進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書包向她丟來,林隨州眼疾手快,一把攔住。
他皺眉:“林梁深,你瘋了?”
“她是個騙子!”梁深邊哭邊指責著江糖,“她在作業本上亂寫,害我被劉老師罵了!我討厭你!!!!你不再是我媽媽了!!”
梁深抹著眼淚,大哭著跑上樓。
林隨州一臉莫名其妙,低頭看向書包,伸手拉開書包鏈子,取出了那本作業。
上面寫——
[林梁深同學,行事作風極差,不懂禮貌,大呼小叫,浪費糧食,對母親出言不遜,希望劉老師好好教育,不要讓他長成除了臉一無是處的二世祖。
媽媽江糖留。]
林隨州:“……”
江糖聳聳肩,一臉無辜:“和我無關,我實話實說罷了。”
林隨州:“…………”
作者有話要說:江女士:你媽還是你媽。
因為作業的原因,林梁深氣的晚餐都沒有吃,一個人悶在房間裡足足哭了五個多小時,甚至用小手機發簡訊給爸爸,除非媽媽道歉,不然他要餓死自己!
江糖很是冷漠,奪過林隨州手機啪啪打字:正常人類不吃不喝差不多要半個月才能餓死,這個過程中,人體各器官都會以緩慢的速度衰竭,因為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