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聽老人家說過:“如果手掌有痣,一生中一定會遇到一個人,一個不能夠在一起,只能藏在心裡的一個人。”
杜月白是無神論者。
可這一刻,他跪在榻榻米邊,像是捧著什麼寶貝一樣捧著赫連的右手。
低頭湊近,在赫連的掌心落下了幾近虔誠的一吻。
如果所謂心事痣的傳說真的存在,請主赦免她的心魔,我願替她受過。
離開之前杜月白傾身到赫連耳邊說:“你記不記得這首歌的後半段?”
然後他小聲念出那段歌詞:“幾雙手,幾雙腳,方會令你喜歡我,順利無阻。你愛我,別管我,幾雙耳朵,共我放心探戈。”
門關上的一瞬間,赫連睜開了眼睛。
良久,她緊緊攥住右手,伸出左手遮住眼睛,顫抖著吐出一口濁氣。
那天,《大開眼戒》在赫連家單曲迴圈了一整晚。
而顧遠川,收到了一條簡訊:“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川子,發什麼愣啊?”方文理推了推看著手機發呆的顧遠川。
上次他說要過來玩幾天,結果今天動車晚點,到的時候都半夜了,和顧遠川兩個人只好去酒吧敘舊,剛喝了沒幾杯顧遠川收了條簡訊,就變成這樣了,像個失了感情的植物人。
“沒事吧你?”看顧遠川還是沒反應,方文理乾脆搶過顧遠川的手機。
終於,顧遠川雙手抵住額頭,重重的壓在吧檯上。
沒有理由,方文理知道顧遠川哭了。
顧遠川知道,他的心存僥倖被徹底戳破了。
他珍藏已久的至寶,不見了。
一覺睡到十一點,赫連起床的時候差點沒站穩。
真是病去如抽絲啊。
走到廚房喝了一大杯水,看著茶几上的醫藥箱,赫連覺得掌心似乎還有殘留的溫度。
杜月白。
她輕輕呢喃。
“哈切!”杜月白摸摸自己的鼻子,估計是老爺子想他了吧。
想到昨晚,他跑到洗手間衝了把臉。
收拾好自己準備再去赫連家看看情況的杜月白在開門時踢到了什麼東西。
看清地上的東西后,杜月白挑了挑眉。
彎腰撿起地上的紙條,他幾乎是衝到對面砸門。
赫連仍有些氣色不佳,杜月白剋制住自己的怒氣,問她:“什麼叫教我追心儀的女生?你明知道”
看著她眼神中透露的一絲決絕,剩下的話杜月白沒有說出口。
她的樣子,像極了受夠狼來了的農夫。
可杜月白不喜歡這樣。
大家都是成年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誰也不是負不起責的人。
他不是非要逼她接受自己的追求,只是他必須確保對方不在裝聾作啞。
咬咬牙,杜月白對赫連說:“昨天下午,我給你放溫度計的時候,你的睫毛顫了一下,我知道,你醒著。”
伸手抵住赫連要關上的門,他接著說:“昨晚,我吻你掌心的時候,你的手指瑟縮了一下,我知道,你醒著。”
他問赫連:“你有沒有想過,在歌詞裡,你才是害怕受傷止步不前的那一個。”
門後的赫連沒有回應,杜月白有些喪氣,他幾乎是祈求赫連:“我知道你會覺得太快。如果你需要時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是推開我的時間,而是真正嘗試接觸我瞭解我的時間。”
就在杜月白無望到要鬆手的時候,他聽見赫連小聲的恩了一句。
於是在他激動到鬆開手的同時,門砰一聲關上了。
高興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他衝著門內大喊:“我家密碼是xxxxxx!”
赫連:“”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一時腦熱同意給杜月白這個機會。
或許是杜月白這樣熱忱的樣子,提醒了她,在與顧遠川博弈之前,她曾經是怎樣的愚蠢但坦率。
那是寧願滿目瘡痍也要孤注一擲,驕傲的她。
靠在門上站了不知道多久,赫連跑到房間找到手機,給杜月白吼了一條語音訊息:“杜月白,你智障嗎?現在整個21層都知道你家密碼了!等下我要是用這個密碼開啟了你家的門,你就等著一個月都見不到我吧!”
杜月白:“”
惹不起惹不起,改密碼改密碼。
改完密碼的杜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