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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遠比較後心道:這院落佈置之巧思,不輸張纖纖家。

鄭都知家是無法比較的,南地北地風氣差距很大,南方更雅緻,北方略顯粗獷。

但不管是在南方或北方,逛妓院的套路卻是相似的,進大堂後先是開宴,不喝到月上中天,是不會進內間的。

莫文遠的風評很好,從來不留夜,所以他喝的是第一場。

此次共同買、春的郎君都並不很熟悉,彼此之間不是生意夥伴就是點頭之交,故而在入席之前還很是推辭了一番,莫文遠此場合向來謙和,也不希望自己被注視,故而帶著大黑羊到了角落坐。

大黑羊小聲咩咩咩,還在掙扎:要不,要不我們坐得前一點吧。

莫文遠臉色變青,態度更是堅硬,他義正嚴辭拒絕了大黑羊的要求道:“不行,你和我坐後面。”他是個挺敏感的人,見大黑羊如此躁動不安狐疑道,“你對此事很有興趣?”他就差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母羊喜歡公羊了。

然而再看羊懵懵懂懂的樣,又覺得他是個孩子,應該不會想得很多。

眾人坐定後,奏樂開宴,眾人捧小食案魚貫而入,捧小食案的都是年輕俊俏的男子,皆是在十五上下,男、娼有不成文的規定,以十三到十六的男子為上,若超過十八,模樣長開,除非一些天賦異稟的,其他就行不了此職了。

他們的花期比女伎還要短。

莫文遠一心想要避退,隱藏在暗處,但他名氣實在是大,羊體積不小也很顯眼,故而即使躲藏在犄角旮旯,也是會被人扒拉出來的,此時便是如此,一唇紅齒白的小郎君端酒壺跪坐在他身旁道:“可是長安莫大郎?”

“嗯、嗯。”

漢人的妓子都很端莊,像胡人金髮碧眼女子般豪放是做不來的,故而此子雖輕聲細語坐在莫文遠身邊,行為動作卻很規矩,只是說話罷了,然而聞到他身上的花香,莫文遠還是覺得不大自在,他見此少年面抹白、粉,體態嫋娜,終於有了決定,就將他當女子看待好了。

“我從小便是聽莫大郎之俗講長大的,今日第一次見到真人。”說著他給莫文遠斟酒,言語之間很是恭敬。

莫文遠自己聽見這句話有點怪,他的年紀比此少年也大不了多少,卻已經成了“從小聽故事長大的人”了,但這話也是沒有問題的,誰叫他成名的時間太早,小小年紀就降妖除魔了。

莫文遠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見大黑羊一搖一擺扭著屁股插、入了少年與莫文遠之間,此人頗有弱柳扶風之姿,但大黑羊看他之眼神卻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無情,很有敵意。

在風月場所生活,不能看不懂人顏色,見羊敵視自己,少年微微一笑,放下酒樽便走,他心中也反思了下自己的行為,世人皆知莫大郎是要入佛門的,也聽說過莫文遠即使在俗世間行走,出入風月場所,卻從來都眼神清明,是個坐懷不亂的君子,他也不應該上前調戲之。

此時,妓子中相當於都知的人物也出來了,相較於那些面若好女的少年,此人倒像清俊文士,很有遺世獨立的風采,莫文遠觀之,也覺得此人滿身才氣。

唐人喝酒是要行酒令的,才出來的那位風姿遺世獨立的郎君就是席糾,席糾工作很多,宣令、行酒、判斷詩好壞都是由他負責的。

莫文遠並非文士,直接推脫道:“我不善飲酒,也做不出好詩,酒令就不行了。”

眾人也知他脾性,此時並不強求,就讓他在一旁自飲自斟。

等吃酒吃得差不多,夜色漸深,莫文遠準備走了,而其餘郎君則與那些面若好女的郎君一同,上樓去了。

莫文遠大鬆一口氣,他以為自己已經很有經驗了,誰知唐代的郎君玩的更開,相比較之下他那點經驗很不夠看。

他急著想要走,大黑羊卻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面貌,他咩咩咩咩咩道:就不再看看嗎?

莫文遠腳步一頓,回頭很嚴肅地看了他一眼道:“再看看,再看什麼?”他的視線嚴厲,堪比x光,將大黑羊從頭到尾掃視一遍,任何花花腸子都躲不過他眼,大黑羊給看得兩股戰戰,幾欲逃跑。

“你是不是對男風很感興趣?”

大黑羊只能咩咩咩撒嬌,不敢說話。

莫文遠想了一下,自己是個開明的朋友,對他來說性向如何都不是問題,而且大黑羊不是人,他們的繁衍方式可能與人有區別,兩性界限也相對模糊,反思了一下自己剛才的態度,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反應太過,應該用寬容的胸襟引導大黑羊,於是他語重心長道:“你要是真的很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