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褲。
“……鞋子也穿反了。”
梁繼低頭,果然瞧見兩邊的鞋尖都往外翹,頓時怒道:“……我就說怎麼這麼擠腳!”
只是瞧那亂轉的眼珠子,就知道這傢伙是在演戲,試圖轉移林穆的注意力。
“……”
林穆深吸口氣,忍住了家暴的衝動。
半個小時後,梁繼衝完澡、換了身衣服,站在休息區的穿衣鏡前,低頭瞧著認真給他係扣子的林穆,心裡直打鼓。
工作偷懶被發現,阿穆居然沒揍他,還這麼溫柔地替他整理衣服……這還是那個天天督促他認真工作的阿穆嗎?
林穆覺察到他的視線,以為他還在為剛剛的事情難為情,不由得好笑,埋怨道:“你這麼著急做什麼?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毛毛躁躁……彎腰。”
話也變多了。
就好像……他們談戀愛的那個時候。
梁繼靈關一閃,摟住正打算給他整理衣領的小媳婦,認真地瞧著他的眼睛。
林穆挑眉瞧著他,眼底笑意還沒消散,“怎麼了?”
梁繼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俊臉貼到林穆跟前,嚴肅道:“阿穆,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林穆聞言一愣,這傢伙瞧出來了?
重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林穆一直覺得沒有必要告訴梁繼,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怕他那腦回路接到天際的腦子亂想,比如跟七年後的自己吃個醋什麼的。
以梁小鳥的醋勁兒,完全有這個可能。
不過那都是建立在梁繼不主動問的前提上,既然他已經覺察到,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林穆正要開口,梁繼忽然想起什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皺眉道:“不對。”
“嗯?”
梁繼一本正經地分析道:“談戀愛時候的阿穆在床上很害羞的,沒有你這麼浪。”
什麼叫做沒有他這麼浪?
林穆臉上的表情一頓,片刻後慢條斯理地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梁!小!鳥!”
“嗷!媳婦別打!嗷嗷!”
總裁室門外,小秘書終於聽到裡頭的動靜,鬆了口氣,把腦袋從門縫上收回來,僵硬的脖子頓時發出清脆的“咔咔”聲。
好險好險……剛剛裡頭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幾乎以為梁總已經被揍暈過去了,還想著要不要衝進去彙報工作,解救一下自己的老闆。
現在還能這麼精神地喊出聲,說明沒什麼大事兒。小秘書給員工群裡報了個平安,整幢大樓的人都發出了鬆氣的聲音。
“呼——”
捱了一頓揍,梁小鳥還得繼續完成工作。
坐在辦公桌前,電腦螢幕上的資訊飛快掠過去,正好卡在梁繼的極限閱讀速度上,讓他沒辦法分心去看旁邊的阿穆。
這種媳婦在旁邊卻不能看的感覺弄得他抓心撓肝的,忍不住調高了文字速度,以便早點完成任務,跟阿穆一起回家。
林穆瞧見了梁小鳥偷偷摸摸的動作,卻沒有對此發表意見,只是默默地瞧著他。
撇去昨天下午出去開會的時間,兩天時間的健身並沒有這麼快顯露出效果,但精神狀態上的改變卻非常直觀。梁繼穿著純白的手工襯衫坐在辦公桌前,寬闊的肩膀將襯衫肩部很好的撐起來,看上去非常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如果能忽略剛剛進來時見到的那一幕的話。
不過林穆這會兒也沒想著這些事情,視線與其說是落在梁繼身上,不如說是透過他,在看著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