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寬把他的身體安置好,這才跟他一塊出去,又關上了燈。
“我去打個電話,看能不能找個靠得住的私人醫生。”程以寬蹲下來跟他商量,“如果能問到的話,讓人上門來看看,給你做個基礎的檢查,我也學學怎麼護理。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就是有些太過意不去了。
江彥微微低頭,又點了點。
程以寬抬起手,在他腦袋上輕輕颳了刮。鵝腦袋上的絨毛十分細軟,手感特別好。
他蹭了幾下挺上癮,忍不住又笑:“怎麼了,你怎麼不愛說話了?”
江彥是有些不好意思說了,他又說不了人話,發出鵝叫程以寬也聽不懂,怪彆扭的。
程以寬看著他,卻突然道:“昂——?”
他學的是鵝拉長嗓子的聲音,聽著還挺像,動作也有幾分相似,脖子往後抻著。
江彥愣住,反應過來後又感動又想笑。
“昂——”江彥也叫了一聲。
程以寬笑了起來。
江彥想了想,用了鵝子平時細碎而歡快招呼聲:“啊嗯——”
“啊嗯——”
“哼——”江彥歪著頭。
程以寬眼睛彎起,也跟他一樣歪了歪頭:“哼——”
倆人一本正經地講著鵝言鵝語。
“那我去打電話了。”程以寬見江彥重新高興了起來,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打完了我們吃飯,你想來點什麼?”
江彥認真地想了想:“嗯昂——”
“ok!”程以寬打了個響指站起來,煞有介事道,“蘋果派和全麥麵包!”
作者有話要說:ps:
彥彥這個不是正常情況,扯淡文裡閒扯淡而已。
現實中遇到昏迷的病人還是得送醫院哈
在會變鵝的第n天, 江彥終於如願以償地吃上了人類的食物。
他被程以寬放在了餐椅上面, 餐桌上擺著剛被消毒過的雙碗狗盆,左邊的盆裡放著程以寬改良的蘋果派, 心形的派皮圍成一圈, 中間是草莓醬和切成片的蘋果。右邊的盆裡放著切成小份的全麥麵包。
江彥幸福地簡直想要流眼淚。
不過程以寬吃的就簡單多了——他第一次做甜點, 費了不少時間,所以自己就簡單泡了一碗麵。
江彥看看程以寬的碗, 又看了看自己的狗盆。
“明天我們再做好吃的。”程以寬看他黑豆眼亂轉, 笑著解釋,“晚上吃太多不好, 我先將就一下。”
“吭——”江彥道。
一人一鵝很有儀式感地分坐兩側。
“剛剛老餘回電話說, 他有位醫生朋友, 已經聯絡過了,對方明天下午可以過來看看。”程以寬說完,又道,“不過不管怎樣, 我們今天也算是同居了。”
江彥高興地點了點頭, 說是同居的確沒錯, 反正他的靈魂跟身體都在這邊了。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江彥心想,現在終於有人陪著自己了,而且程以寬並沒有害怕,也沒有躲避自己,還把自己的身體也帶了過來要好好照顧……天底下怎麼有這麼好的人。
早知道早點坦白就好了。
他越想越開心, 琢磨了一下,從自己的蘋果派裡挑了一片最好看的切片,用嘴巴小心翼翼地咬住邊邊,隨後伸長脖子送到了程以寬手邊。
程以寬不知道它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伸手捏住了。
江彥自己又挑了一塊咬住,隨後昂首挺胸地站在椅子上,向前探著頭。
程以寬愣了一秒,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人一鵝拿著蘋果片在空中碰了一下,程以寬笑著配音:“cheers!”
只不過晚餐開始的很美好,結束的也很倉促。
江彥本來都想好了,要小口小口的吃,吃一口稍微停一停,做一隻優雅高貴的鵝。然而他忘了鵝不會咀嚼東西,吃什麼都得靠吞入。麻瓜的嘴巴又長又寬,還硬,江彥吃東西時候用力輕了根本咬不住,用力稍微大一點,狗盆就被它懟跑了。
程以寬吃一口面,就需要把滑向餐桌中間的狗盆默默推回去。再吃一口,狗盆又被戳飛過來,他又得推過去。
如此幾次,江彥的鵝臉都要紅透了。
他乾脆從餐椅上跳了下去,示意程以寬把狗盆給他放到老地方。
程以寬猶豫了一下:“你在下面吃?”
江彥點頭:“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