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著,卻又止不住地笑,忙走在前面去開門。
程以寬把面扛在肩膀上,另隻手抱著大米,想說自己不常來,乾點活是應該的,但是一琢磨,又覺得這話會傷人,只得作罷。
爺倆說著話上樓,開門進屋,程媽媽卻不在。
程以寬暗暗鬆了口氣,把東西搬去廚房,出來就見他爸拿了串鑰匙。
他看了看,站在原地沒有接。
“以寬,”程爸爸把鑰匙放他眼前的茶几上,嘆了口氣,“這房子是給你買的,你不住,我跟你媽也用不上,這不是資源浪費嗎?”
“那是個婚房。”程以寬說,“爸,你知道我做不到的。我跟王嫣只是形婚,不可能住一起。”
程爸爸沒說話。
“形婚已經是我能做的最大讓步了。不管怎麼樣,你跟我媽不用在親戚和同事面前為難,也不用忍受那些目光和嘲笑。”程以寬道,“我沒逼你們接受,你們也別逼我改變了,行嗎?”
程爸爸偏著臉,半天點了點頭,卻仍是推了下那串鑰匙,讓他拿走。
程以寬知道他爸爸是好意,把鑰匙拿起來,又放回了後者的手裡:“我自己有錢,也有地方住。這鑰匙現在我拿著燙手,如果有一天你跟我媽能接受我們了,我再收下,可以嗎?”
程爸爸無奈嘆氣,忽然又一愣:“你們?”
他甚是驚訝,看著程以寬問:“你是已經有了男性……朋友了嗎?”
程以寬自知失言,又一想江彥不喜歡跟長輩打交道,便沒接茬,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有空再來回來吃飯。”
他說完就快步往外走,肩上仍帶著麵粉。程爸爸喊了一聲,他也沒應,飛快地下樓鑽進車子,逃也似的開出了小區。
等他回到自己家,卻不見麻瓜的身影。
程以寬雖然中午學會了王嫣教他的提脖法,但這會兒仍有些害怕那鵝發瘋,想了想,在直接去臥室和找防身工具之間選擇了後者。他輕手輕腳的廚房想要拿鍋蓋,才拐去門口,卻是嚇了一跳——廚房裡面飼料撒了一地,麻瓜正在一旁吃他早上買的青草。
程以寬站那愣住,想起這鵝中午拒絕吃草的樣子,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中午湖裡有幾隻鵝?莫非自己認錯了,把別人的鵝給提回家了?
他心下懷疑,但怎麼回想都沒記得看過別的鵝下水,只得趁著那傢伙不注意,從旁邊提起一頂鍋蓋,一路小跑著回了書房,打算問問王嫣。
微信一開,江彥的資訊先跳了出來。
程以寬心裡正甜蜜,好奇江彥在跟自己說什麼,笑著點開了第一條,又把音量調到了最大。
“學長,”江彥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一個秘密……要跟你說。雖然聽起來可能會有點匪夷所思,但是請你一定一定相信我,我用我的人品發誓……”
程以寬正要開電腦收一下檔案,聽著裡面的口氣不對,又停下了動作。
“我……通靈到了王嫣姐養的大鵝身上。我知道它身上和周圍發生的事情……”
程以寬:“???”
他黑人問號臉看著手機。
手機繼續播放:“……我怕來不及當面跟你說,就先留言了……”
程以寬有點懵了,這個藉口這麼荒唐,江彥怎麼還反覆提起來了,是入戲太深?
“……你一定不要告訴別人……也刪了這幾句,我怕被抓走做實驗什麼的……”
程以寬:“……”
江彥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兩句近乎祈求,無論是語氣還是態度……不像是裝的。
程以寬頭一次茫然了,他低頭看看手機,想要重新聽一遍,又發現下面還有兩條新的,中間是一張照片。上面是江彥家門口的地墊。上面用紅色筆標了個位置,提示那裡有鑰匙。
程以寬滿腦子問號,一邊懷疑江彥是不是在玩什麼情趣,一邊又忍不住琢磨,莫非是真的?
可是怎麼可能!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吧!瘋了瘋了,竟然要相信人變鵝這種荒唐事。
他忍不住甩了甩頭,又聽最後一條語音。那條語音是他們分開後不久,江彥發的。
“學長,我知道這個讓人難以置信,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瞞著你們,怕別人拿我當瘋子。現在我把這件事告訴你,一來是不想繼續欺騙你了,我現在醒著的時間越來越少……二來,我知道麻瓜最近在你那,我昨天在他身上的時候,還用過你家的浴室……你昨天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