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晚膳格外豐盛。紅色的蠟燭將屋裡照的透亮。
宋鸞下午還親自去廚房裡燉了鴿子湯,又煮了一碗酒釀湯圓。屋子裡暖烘烘的,趙南鈺脫了外氅,裡面是件青色的圓領衫。
趙南鈺喝了小半碗的鴿子湯,便沒再吃多少東西,他似乎有心事,從剛剛起就一直蹙著眉頭,臉色也有些陰沉。
宋鸞裝作自己什麼都看不出來,埋頭只顧吃自己的,甚至都沒怎麼和趙南鈺說話,也不是她故意不說話,只是沒什麼可說的而已。
最開心的莫過於識哥兒,以前過小年,都只有他和父親。今年不一樣了,母親也在。
相安無事的吃過晚飯,宋鸞躲進了裡屋,從抽屜裡翻出針線,打算給識哥兒繡雙襪子,她的女紅一塌糊塗,這雙襪子純粹是拿來練手的。
趙南鈺的臉好像更難看了些,不過還是沒說什麼,把識哥兒帶到了書桌前,開始檢查他的功課,這些日子雖然趙朝來的少,但是識哥兒自己也是一丁點都沒有鬆懈。
檢查完功課,時辰已然不早。
宋鸞打水洗面,過後慢吞吞的挪到趙南鈺跟前,神情淡淡,鎮定自若,“你今晚睡哪兒?”
她以為趙南鈺是不會願意留在她的屋子,他大概心裡還有氣,所以這麼多天都沒有讓人帶過訊息。
趙南鈺啟唇,輕聲吐字,“識哥兒睡隔間吧。”
他這就是要留下了。宋鸞下意識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臉有些白,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林嬤嬤將識哥兒帶下去洗漱,屋子裡只剩下她和趙南鈺,她莫名開始緊張,哪怕低著臉也能感覺到有道灼灼的視線緊盯著自己。
宋鸞抬起頭,張開嘴巴正要說些什麼,眼前的男人大步走上前,單手撈起她的腰,動作有些粗暴,直接將她丟在床上,她剛準備爬起來,一道黑色的陰影壓了下來。
趙南鈺忍耐多時,早就剋制不住,困獸被他從內心的牢籠中徹底釋放出來,十多天被冷待,他怒不可遏。
他的臉冷若冰霜,大掌強勢的將她的手腕扣在床上,輕輕一折,按在她的頭頂,趙南鈺低下頭,作勢便要吻下去,宋鸞別開臉,險險的避開了他這一吻。
趙南鈺那雙暗不見光的眼眸中閃過怒意,單手扣著她白玉般的纖細手腕,另一隻空閒的手強硬的按住她的下巴,逼的她仰著臉同他對視。
嗓音低沉的問:“討厭我?”
宋鸞承認也沒有否認,趙南鈺好像也沒有要和她聊天說話的意思,將她的唇瓣咬出個細碎的小口子,嚐到香甜的血腥味,心滿意足。
趙南鈺剛把她的衣帶給解開,宋鸞趁他這個時機,雙手掙脫一把將他推開,她把被子抱在胸前,神情防備。
趙南鈺冷笑兩聲,被她眼中的不情願給刺痛,臉都給氣白了,他一抬手,屋裡的燭火盡數都滅了,屋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
宋鸞背對著他,腦子混亂,她今晚就是不想讓趙南鈺碰。
她睡過去後,趙南鈺還醒著,月光皎潔,微亮的月光恰巧照在她的臉頰上。忽然間,他看見她的眼角里開始流眼淚,無聲無息。
女人似乎做了什麼噩夢,神情不安,趙南鈺伸手把人攬到懷中,用手指替她擦乾淨了眼淚。
他嘆息,“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罵不得說不得冷不得。
活像養了個小祖宗。
趙南鈺心口隱隱作痛,偏偏這個小祖宗心裡還沒有他。
兩個人繼續這麼僵持著,第二天,宋鸞早早就醒了,她這天晚上都沒睡好,一直斷斷續續的做夢,不斷地夢見自己被趙南鈺一劍穿心的畫面,夢裡面她身體裡所有的器官都被腐蝕,很疼很疼,可是醒過來之後,半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