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毒會把人折磨的不成人形,巴不得去死。
宋鸞半夢半醒間想,她應該是不用受這種折磨的,趙南鈺對她手下留情過了。
等到趙南鈺如願以償得到了權勢,也就到了她可以
提和離的時候。
母子兩個一覺睡到傍晚,天早早就黑了下來。
屋子裡暖和,香爐裡點著香塊,淺淺的香氣,撲鼻而來。
宋鸞穿好繡鞋,隨意披了件衣裳把丫鬟叫了進來,儘管放低了手腳,這丁點動靜還是吵醒了睡在床上的識哥兒。
他揉了揉眼睛,表情呆萌,傻兮兮的喊了她一聲孃親,隨後習慣的伸出手,“抱。”
宋鸞在心裡嚶嚶嚶了三聲,被兒子的樣子可愛到了,走回去替他穿好了衣服,才把人抱了起來。
丫鬟們魚貫而入,開始擺飯。
宋鸞抱著識哥兒走到裡間的書桌前,把人放在椅子上,說:“給你父親寫信吧,怕你等不及。”
識哥兒乖乖點頭,拿筆的姿勢相當端正。
宋鸞自然不會看他寫了些什麼,識哥兒寫信的時候,她去院子外邊折了幾支梅花,插進情茗花瓶裡甚是好看。梅花香氣宜人,也不會覺得難聞。
識哥兒很快就寫好了信,裝進信封之後遞給她,“娘,我寫好了。”
“這麼快?”
“嗯。”
從前趙南鈺出門外在,識哥兒也會給他寫信,只不過字數都不太多,也不會說甜滋滋的話。常常寫的問是他什麼時候回來?
宋鸞笑著將他的信收好了,打算等到明天就讓小廝送進宮裡。
小年那天,又下了一場大雪。
宮裡傳出訊息,皇帝又病倒了,幾名年紀小的皇子都在宮裡侍疾。
宋鸞幾乎都要以為趙南鈺要在宮裡頭過年了,她猜他肯定也是不想看見她的。
可小年那天下午,趙南鈺騎馬從宮裡回趙府了。守門的人都吃了一驚。
趙南鈺冷著臉,剛跨過大門,趙老爺子身邊的人恭恭敬敬的上來帶話,“少爺,老太爺請您過去一趟。”
他多日不曾歸家,按道理的確是應該先去祖父祖母那邊請安。
趙南鈺有一絲不耐,攥緊了手指,收起眼底的殺氣,冷冰冰的吐出三個字,“知道了。”
京中局勢緊張,趙老爺子也是有話要叮囑才會把他叫過去。
三房二房的男人也都在,外派離京的大哥也回來了。
老爺子語重心長的對他們說道:“近來你們必定談要謹言慎行,切記不要隨意站隊,明哲保身才是正道。這是趟渾水,你們誰也不要陷進去,免的到時候累及全家性命。”
自古奪嫡之爭都腥風血雨,死傷無數。
一眾子孫都點頭說好。
老爺子特意朝心不在焉的趙南鈺投去一眼,意味深長道:“阿鈺,你聽到了嗎?”
趙南鈺垂下眼眸,“聽見了。”
“那就好。”
從趙老爺子的院子出來,趙南鈺徑直朝宋鸞的屋子而去,走到院落前,隔著一扇門,趙南鈺都能聽見她的笑聲。
屋內燈火通明,她不知道和識哥兒說了些什麼,笑倒在床上。
趙南鈺用雙手大力的把門給推開,寒風裹挾著雪花鑽了進來。
他佇立在門邊,身影高大,五官冷峻,雙眸漆黑如幽幽潭水,深不可測。
趙南鈺一動不動的盯著軟塌上的宋鸞看,木炭燒的屋裡暖暖,她只穿了件淺粉色的單衣,衣領微開,鎖骨半露,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有些吃驚。
趙南鈺不得不說,宋鸞這種懵懂又帶了點美豔的模樣,真的讓人很想蹂躪。
宋鸞在看見趙南鈺的瞬間便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隨即整理好衣服,低著臉沒看他。
識哥兒連鞋子都沒穿,穿著襪子踩在地毯上,興沖沖的跑到趙南鈺身邊,緊緊抱住他的大腿,仰著臉看著他,屋內的炭火將他的臉蛋燻得有些紅,他笑了一下,“父親。”
趙南鈺摸摸他的臉,順勢把人抱了起來,抬眼望著低頭不語的宋鸞,走了過去,低聲問道:“吃過晚飯了沒有?”
識哥兒搖搖頭,“還沒有。”
宋鸞忽然從站起來,套了件外衫,“我去讓人擺飯。”
十來天沒見,宋鸞覺得趙南鈺好像瘦了些,不過這也不奇怪,這段日子正是緊要時刻,他估計是很忙,她只是有點可惜識哥兒那封剛寫好的信。
因為是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