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孫媳就安心了。”
老太太笑了笑,說她沒事,問了兩句還在呼呼大睡的曾孫們,她面帶關切詢問:“聽說伯瑾昨夜在前頭睡了,可是很忙碌?”
“是的。”
晏蓉面色如常,道:“戰後諸事繁瑣,夫君就三更咪了會。”
“哦。”
老太太心如明鏡,憑著霍珩平日的行事作風,就算不欲打攪妻子安眠,早上也肯定會回房披甲的,這兩口子肯定鬧矛盾了。
不過,哪對年輕夫妻不是這樣過來的,不不聾不啞不作翁姑,她也不管,只一臉恍然地應了,又說孫子勞累了,回頭得好生補回來。
晏蓉連連應是。
這太婆母孫媳說了一陣,不多時,霍珩就來了。
他一身泛著寒光的銀甲,昨夜幾乎沒睡,但年輕一點不見疲憊,步伐穩健一如平日。只不過,他給祖母跪下拜別前看晏蓉的那一眼,眸光深深,頗有些莫名的意味。
要晏蓉說,那是……生氣了。
比昨夜分開那時看著,還要生氣。
晏蓉有些無奈,有心哄一鬨,可惜時機不對。
老太太是個善解人意的,扶起孫子囑咐幾句,又說:“公務繁忙,也得顧惜身子。好了,這二日有些春寒,祖母就不出去了,讓你媳婦送送你吧。”
晏蓉應了。
霍珩斜睨了她一眼,也不拒絕,只道:“孫兒知曉,祖母勿要記掛,當好生養病才是。”
“嗯,我曉得的,去吧,祖母等你凱旋。”
“是。”
……
霍珩步伐大,一走得急了晏蓉就追的夠嗆,瞅了眼前面專注看著前方的男人,她緊趕兩步,拉住他的大手。
“夫君,你走慢些罷,我趕不上。”
回頭看了眼,她一臉可憐兮兮,霍珩猶如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憋了一晚上的氣發又發不出來,反而更氣了。
昨夜,夫妻首次有矛盾,霍珩認為,他已經將自己的不滿和訴求表達清楚了,以她的冰雪聰明,沒有聽不懂的。
他埋怨她愛得不夠,太理智欠了些熱烈。
那她怎麼做的呢?
他晚膳都吃不下負氣回前頭去了,她不追就算了,也不親自來看一眼,反而打發那些個僕婦侍女來來去去,刺他眼睛。
晏蓉以前都是這麼做的,因為前院乃處理公務之地,大將臣屬來來去去,她總不好老往外書房打擾秀恩愛,這樣就顯得不莊重,失了夫君和自己的體面。
霍珩知道這行為很妥帖,以往他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但是昨夜,他卻盼望她驚慌失措之下,能夠不顧規矩一次。
一次就足矣,只要她來了,不管他當時在議事,還是在外書房接見臣屬處理公務,只要她來,他就扔下所有事,陪她回後面去。
可惜她沒來,打發僕婦低聲詢問,又送好克化的夜宵,並轉達她叮囑他莫要過分勞累。樁樁件件,俱是有理有據,最妥帖的行為,挑不出半點差錯。
於是,霍珩心情更差了,某可憐屬官出了點小差錯,被噴得狗血淋頭,暈頭轉向出的外書房,也不敢等,連夜戰戰兢兢補救去了。
訓斥了人,霍珩並沒有開懷多少,他乾脆吩咐芮蒙,把鎧甲抬到前頭,他直接披甲。
拜別祖母,也見了晏蓉,他昨夜耿耿於懷,幾乎沒能闔眼,而她呢?看著睡得倒是還算不錯。
霍珩氣結,感情都是自己在糾結,她一點沒放在心上?
還是已經想出了不錯的解決方法,所以能夠高枕安眠?
霍珩越想越氣,步子邁得愈發急愈發大,她跟不上,可憐兮兮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