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蓉啼笑皆非,只好耐性解釋這裡是新家了,以後不輕易回去了,兩小才焉焉消停。
後來,還是霍珩把人哄高興了,他命人尋了兩對畫眉,養在竹製的小籠子裡,一人送了一對,有些新鮮玩意,這才轉移了兩個小傢伙的注意力。
擺平了一對小兒女,霍珩專注忙碌前面的事。
冬月二十九,大吉,經過商議,他遂定在此日祭告天地,建國即皇帝位。
國號也已擬定,為魏。
下面還有一連串的繁瑣事務,就不一一細表了,唯一值得一說的,就是霍珩決定將封后大典定在同一天。
登基大典在前,封后大典在後。
陸禮等人驚詫莫名,這哪有定在同一天的?!
不提時間趕不趕得及,單說一個,皇后固然尊貴,只是這等流芳千古的登極大事,哪個開國君主願意與人同享此刻榮光?
諸人反應甚是激烈,紛紛勸諫,只是霍珩意在告知,而非徵詢眾人意見,自然是不會更改的。
他大權在握,威勢極重,歷來說一不二,於是諸人暗暗咋舌過後,就匆匆各自忙碌去了。
快忙瘋了,本來登基大典要準備的就極多,現在又添一個封后大典,一個人掰成兩半用都嫌不夠。
晏蓉知道後,說不感動是假的,此舉意義之重大,比任何海誓山盟都來得直接且觸動人心。
她也不說什麼改天無妨的虛頭巴腦話,只捧著他的臉,認認真真地印下一吻。
霍珩眉梢眼角皆是喜意,嘴裡卻抱怨,這獎賞也忒小氣了,他要求媳婦身體力行,大力“獎賞”他。
好,有功得賞不是?於是晏蓉使勁渾身解數,狠狠地“獎勵”了自家夫君。
翌日,霍珩精神抖擻,看罷兒女後,昂首闊步地往前面去了。
只剩下晏蓉,疲乏軟懶還得應付阿寧和虎頭的疑問,“阿孃今天怎麼睡這般晚了?”“比我還晚多了!”諸如此類。
她好歹糊弄過去了。
總而言之,進洛陽以後的日子是快樂,甚至比晏蓉想象中還要好,一家四口樂也融融,除了身份更高,住的地方有變化以外,和鄴城竟無甚區別。
……
這般一晃眼,就到了冬月二十九。
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的正日子。
這是雪後連續大晴幾天的大好日子,霍珩凌晨即起,更衣梳洗,替換上簇新的十二章紋上玄下赤的冕服,蔽膝、佩綬、赤舄等等,最後帶上五色玉珠的十二旒冕冠。
一身玄赤,威儀赫赫。
晏蓉領著僕婦親自伺候,最後撫平他衣襟最後一絲不明顯的皺褶,她笑意溫柔,目帶欣賞:“好了。”
時間很緊湊,霍珩捏了捏她的手,低低道:“我下午來接你。”
兩個大典硬是擠在一天,幸好特地選的大吉日吉時也多,等霍珩那邊堪堪結束,剛好晏蓉這邊就續上。
沒時間趕回永寧殿的,只是霍珩這個接,卻有另一個意思。
晏蓉隱隱明白,她柔聲應道:“好,我等你。”
霍珩匆匆登上龍輦,往前頭趕去。
晏蓉裹了一件大毛斗篷,站在門邊目送,一等龍輦拐出宮門,申媼立即道:“夫人,婢子等伺候您梳洗。”
封后大典在下午,但晏蓉現在就得忙碌起來了,因為她不但得更衣梳洗,還得上妝挽發,比霍珩要麻煩多了也耗時多了。
阿寧和虎頭安排了乳母和侍女好生哄著,今日就暫不抱過來了,時間太緊,並不能耽誤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