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毫無頭緒。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面色皆凝重。
前有神秘人,今有霍琛來告,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只是如今的柴家,卻不能不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
霍琛陰著臉回到家,剛下馬,就碰上後腳進門的叔父霍溫和堂兄霍珹。
“仲平,這是怎麼了?”
說話的是霍溫,大房兄弟之間關係微妙,卻與二房無關,對於霍溫而言,霍琛也是他胞兄骨肉,哪怕不如霍珩親近,但關懷還是有的。
霍珹亦然,也面帶關切:“這是去了何處?可是又受了閒氣,告訴大兄,大兄饒不得他!”
霍襄戰死以後,柴氏和霍琛處境立變,以往柴家的對頭難免落井下石,霍琛是霍家公子,諸人不敢亂來,但言語上不客氣也會有的。
霍琛作為霍襄愛子,養尊處優長大,又逢年少氣盛,當年動手也動了不少次,受傷也是有的。
彼時霍珩無暇關注,荀太夫人的注意力也被大事盡數吸引,霍琛知道自己不討喜,回家也不說,後來還是細心的霍珹發現了,出面管了好幾次,才震懾住那些人。
兄弟感情還可以的,霍琛斂了斂神,笑笑:“無事。”
他不想說:“叔父和大兄是來給祖母請安麼?我今日見祖母有兩聲咳嗽。”
“正是。”
他不說,霍溫也沒辦法,和兒子對視一眼,只能作罷,“那我們先去看你祖母。”
霍溫是個孝子,一聽母親咳嗽,立即面露焦慮。霍珹拍了拍堂弟肩膀:“好,那我們兄弟回頭再聚。”
他近距離端詳霍琛,發現後者微笑十分勉強,眸底殘餘鬱郁,與平日相去甚遠,他眉心微微一蹙,又道:“大兄得了些涼州酒,很是醇烈,給你留了二罈子,你改天來我家吃。”
“好,我過二日就去。”
雙方告別,霍珹目送堂弟背影繞過影壁,才跟著父親往溧陽居而去。
“孟宣,仲平必是遇上事了,他心思重,你是兄長,需多擔待些,耐心開解一二。唉,這孩子……”
“是的父親,孩兒正有此意。”
……
霍琛去了柴家,舅甥閉門說話,最後不歡而散。柴平隨後尋了柴驍,父子屏退下僕,在院中說了許久的話。
這訊息,霍珩當天就知道了,他不置可否。
又過幾日,那文士鄭益終於有動靜了,他細心觀察一段時間,認為安全,終於行動了。
他也沒傳信,而是喬裝易容,親自啟程。
兜兜轉轉,繞了好些路,霍珩得到確切訊息,鄭益目的地是兗州治所陳留,他進了位於陳留城中央的兗州刺史府,從角門偷偷閃進去的。
“看來,柴氏欲投奔兗州範德啊。”
霍珩將信帛遞給陸禮,食指點了點新換上的楠木大書案,“如此一來,這陳佩內應,大約並非柴氏了。”
最起碼不是內應本人,至於兩者有無聯絡,有待商椎。
他擰眉,柴氏他並不太放在心上,關鍵是這個內應,剔除柴氏大部分嫌疑後,此事重新回到原點。
“主公說的不假。”
陸禮表示贊同,他神色也凝重,“如今看來,我們只能繼續盤查了。”
排查經已展開一個多月時間,可惜並無進展,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不是最要緊的,怕就怕最終未必能有結果。
霍珩相信,此人的偽裝必定天衣無縫,否則不可能一潛藏就是這麼多年,絲毫不露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