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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琛冷笑一聲,拂袖而去,直接離開柴府。

柴平臉色陣青陣白,氣憤,更多是一股突然湧上讓他脊椎發涼的懼意。立了片刻,他立即往後院奔去。

他去尋他的父親,柴驍。

柴驍,今年七十五了,青壯時期也算悍將一員,老年卻多病,人變得乾瘦佝僂,日常最多的戶外活動,只是能拄著柺杖在院子裡走幾圈。

見了兒子一臉驚惶,他花白長眉一蹙,喝了聲:“慌什麼?沒的外人看不出破綻,你自己反倒抖摟了出來。”

“是,是,父親教訓得的是。”

柴平忙收斂心神,偌大的院子,只有父子二人,柴驍繼續拄著柺杖踱步,他忙上前攙扶。

“我柴氏,命途多舛啊!”

足足走了幾圈,沉思良久的柴驍才長嘆一聲,如今的柴氏,進無門,退無路,處處艱難。

他不禁有些後悔當年將女兒送到霍襄身邊,柴氏確實輝煌一時,但跌落也突如其來,又狠又重。

“停下一切動作,先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左思右想,這個竟是最好法子了,柴家身處冀州腹地,手裡也就兩萬兵馬,且內裡也不知有多少被策反的細作,糧草也被霍珩v手裡,莽撞動作只會死得很快。

“也不知,究竟是怎麼露的痕跡?”柴驍橘子皮般的臉皮抖動一下,喃喃低語。

霍琛說的若是真,那麼露餡的可能,只有近來和鄭益碰頭的這一次。事關整個柴家的命運,兒子的謹慎是能肯定的,這一年多也接頭了好些次,都無事,也不知怎麼突然就暴露了?

“如今只盼鄭益能警覺些。”若不能擺脫監視,最起碼也不要再和兗州聯絡。

沒錯,鄭文士是兗州的人,柴家父子謀算的就是脫離霍氏,帶著二萬兵馬投奔兗州範德。

柴平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父親,冀州勢大,遠勝於兗州。而霍珩雖不喜我家,但多年來也就不聞不問罷了,我們為何一定要離了冀州?”

明眼人都看出來,霍珩已具備了最後角逐的資格,而兗州未必,甚至它還夾在豫州和冀州之間,陳霍二人虎視眈眈,所受壓力極大。

柴氏此舉,無異於棄明投暗,冒奇險還未必成功,一個不甚,全家傾覆。

柴驍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句話,“逼殺生母,此仇不共戴天。”

萬萬不能因為霍珩一時的隱忍,就可以忽略了這件事。

柴驍兩道灰白長眉抖了抖:“聽說青州張曠染病,臥榻多時,我們先靜候時機。”

青州,東邊瀕海,西境與冀州接壤,南邊是兗州徐州。霍珩下一個目標,必是它。而青州時運也多有不濟,這關鍵的時刻,一把手張曠居然病了,還很重。

張曠膝下七八個兒子,個個都已成年,幾乎都不同母,誰也不服誰。張曠一死,青州必大亂,這是霍珩伐青州的最好時機。

兵馬一動,才會有機遇,柴氏和兗州的協議已經談妥,只待投奔,屆時成功率將大大增加。

柴平聞言點頭,父親謀慮一向比自己深遠,他心下稍安。

隨後,他又聽柴驍問:“伯充,日前那事,查得如何了,可找到人?”

提起這個,柴平面色重新凝重,愧道:“父親,兒子無能,並無頭緒。”

“日前那事”,是什麼事呢?

這要從前些日子柴平和鄭文士最後一次碰頭說起。由於雙方終於完滿地達成了協議,即將是自己人了,於是,鄭益特地告知了一個事實,好讓柴家提高警惕。

當初,是兗州先接觸的柴家。起因是範德一個謀臣推薦的,說柴家和霍珩面和心不和,手下有兵馬不少,可以爭取過來。

該謀臣之所以向主公提起柴家,是他一個友人推薦的,這友人背景知道的不多,事後也雲遊去了,不知所蹤。

不知幕後推手是誰?有何圖謀?但範德和冀州歷來不和,且兗州強敵環伺,急需增強實力,上述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於是,範德就遣了心腹鄭益來聯絡柴平。

雙方小心翼翼接頭,反覆磋商,用了一年出頭的時間,最終達成協議。

萬事俱備,只欠投奔。

這時候的兗州,就把神秘推手的事告訴了柴家,好讓才柴家提防注意,以防投奔失敗。

這個突如其來的幕後推手,讓柴氏父子不寒而慄,究竟是什麼人?一直盯著柴家,甚至推動柴家出奔,他意欲何為?

柴平很努力查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