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坐著,自己蹲下,大掌輕輕覆蓋著她的小腹。
這位置已經微微隆起了,很實在的感覺。
霍珩心潮激盪,他捨不得妻子吃苦,也捨不得責備孩兒,想了想,對著微隆的肚皮,用商量的口吻道:“你娘懷你不容易,你不許再折騰,可知曉了?”
晏蓉含笑看著一臉嚴肅的男人,很甜蜜,很溫馨的感覺,她也不科普胎兒發育問題,只笑著輕聲說:“你寫的信,我都念給他聽了。他長大了些,曉事了,這不,我舒坦多了。”
之前,晏蓉半撒嬌半抱怨說不舒服,霍珩寫信特地添上一大段給孩子的話,很是嚴肅。她明知胎兒聽不懂,但對著念一遍,也是樂趣。
霍珩回想一下自己的措辭,覺得還是可以的,沒有太嚴厲,於是放下心,“那你好好養的,好歹給養回來。”
看瘦得,她本就纖穠合度,一點不胖。
其實晏蓉覺得現在自己也未瘦太多,但夫君的心意她還是領了,淺笑應道:“好。”
她掩嘴打了個小小的呵欠,雖然孕期反應小了,但還是有些嗜睡,她困了。
“睡吧。”
霍珩忙安置她躺下,與她相擁而臥,手腳也不敢往她身上擱,唯恐睡夢中壓到她腹部了。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晏蓉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仰臉親了他的臉頰一下,歡快道:“我睡啦。”
雙胎
晏蓉瞌睡蟲上來, 一閉上眼睛就陷入黑甜鄉。
霍珩卻整夜都幾乎沒怎麼睡, 亢奮的, 時不時輕輕撫一下妻子微微隆起的小腹, 或者親親她的臉, 唇角一直翹著,笑意未曾收起來過。
對於晏蓉來說, 她知悉自己懷孕都有兩個月了,小傢伙還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 雖萬分喜愛期待, 但到底新鮮期已過。
而於霍珩而言,他卻是剛剛回到妻兒身邊罷了,興奮自然是有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一夜沒睡, 照樣容光煥發。
反倒是晏蓉這個早睡的沒能早起,朝食前才睡醒, 上下眼皮子難分難捨了一陣,才徹底睜開。
用罷朝食, 霍珩招了醫匠, 又命人把陸禮請過來。
晏蓉信裡說,疾醫切過脈,說她胎氣甚穩, 等三個月一過, 胎相徹底穩固, 車廂裡墊得厚一些, 緩緩徐行,便無妨礙。
不到萬不得已,這孩子還是回鄴城生更合適的。
只是霍珩還是得親自詢問過,才放心。
魯疾醫劉疾醫很快就來了,拱手給堂上諸位主子請安,他們是太守府供職的,於是由晏珣叫起。
霍珩接著道:“二位,且為我夫人診脈。”他補充一句,“需仔細些。”
魯劉二人恭敬應是,從藥箱裡取了個小枕,擱在几上,請晏蓉伸手。
“有勞二位。”
晏蓉略拉了拉寬袖,露出一小截子瑩白的皓腕,輕輕擱在小枕上。
她和彭夫人心態都挺輕鬆的,沒有男人們的緊張,畢竟都不是第一次診脈了,她這二月,脈象都是二位醫匠跟蹤的。
誰曾想的是,二位疾醫輪流認真診過脈後,卻並未像先前那樣直接說一切皆好,而是對視一眼,面露遲疑。
“怎地一回事?!”
彭夫人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前二日,你二人不是說一切皆好嗎?!”
彭夫人大約昨日被夫君開解過,自彭澈事件後,她眉宇間總隱帶的那一抹輕愁,今日是消褪了,精神狀態很不錯。
為母則強,這個性情溫婉的婦人一下子疾言厲色,重重拍一下几案,怒道:“脈象如何了?還不快快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