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壓力極大,魯劉二人惶恐,忙道:“夫人容稟,女公子胎相穩固,確實一切皆好。”
大家鬆了一口氣,霍珩道:“那你二人方才為何吞吐?”
他氣勢極強,不怒自威,板著臉更攝人,魯疾醫戰戰兢兢:“只是,只是我二人看脈息,夫人懷的似是雙胎。”
沒錯,就是雙胎。
其實魯劉二人早在一個月多前,就號出雙胎脈息,只是當時月份尚淺,他倆不敢胡亂說話,一直等晏蓉坐胎滿三個月了,要離開陽穀了,才公佈出來。
“雙胎?!”彭夫人驚呼。
堂上諸人亦如此,先是面露欣喜,隨即立即轉為擔憂,霍珩回頭於晏蓉對視一眼,眉心微蹙,問:“可能確定?那你二人先前為何一句不提?”
晏蓉忍不住捂住腹部,說實話她也非常震驚。
大家的反應也很正常,因為如今懷雙胞胎,實在是一件喜憂摻半的事。
喜,自然是一胎得倆。
眼下並未有雙生子不吉的說法。反之,“神熊雙誕,瑞璋雙曜”,誕育雙胞胎,在如今是一件充滿了吉祥和希望的大喜事。
可惜的是,高回報伴隨高風險。
在如今醫學水平不高的前提下,婦人生子,本已極危險,說是一腳邁進鬼門關也不為過。生雙胞胎,箇中危險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
極容易出意外不說,且就算平安誕下,雙生子還有發育等等隱憂,在這個嬰兒夭折率極高的年代,這本來就脆弱些的雙胞胎,要養住的難度往往更大。
雙胎,平安產下並養活了的話,是大喜;若反之,很容易釀造大悲。
這是人人都知的事兒,難怪霍珩和晏家人一聽,先是大喜,緊接著就是憂慮滿滿。
霍珩厲聲詰問,霍劉二人連連拱手請罪:“夫人康健,胎像也穩固,我二人無實半句虛言。只是先前脈息若有似無,我等不敢妄言,又恐夫人聞訊憂慮,反而不利養胎,這才按下未稟。”
這二位壓力也很大,當時晏蓉孕吐厲害,人本來就不適,他們哪裡敢亂說話給她增加壓力,只得藏在肚子裡,好不容易等晏蓉滿三月坐穩了胎,男主子們也回來,才敢說。
這點不好怪他們,這二位在太守府供職很多年了,姐弟倆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忠心盡職,晏蓉心裡明白,於是就說:“二位顧忌確實有理,無需惶恐,快快起罷。”
她又命人打賞了魯疾醫二人,以作安撫。
說實話,晏蓉乍聞此事確實免不了擔憂了一下,但她好歹在現代見過不少雙胞胎的,養得好順產也是常見的事,照樣母子平安。
物質豐富,不缺乏營養,即使兩個胎兒,也不影響正常發育的。她再注意些,科學飲食,不把孩子養得過大,就可以了。
別人行,她也行,別是本來沒事,自己反而想出事來。
晏蓉很快就將心態調整好了,她的情緒感染了父母小弟,彭夫人定了定神,道:“一胎雙誕,大喜之兆。”
晏珣晏辭連連附和。
霍珩眉心未展,催促道:“來人,快快去看看陸先生來了沒?”
到底還是有擔憂的,陸禮極擅岐黃,醫術比魯劉二人還高明,他也更信任對方。
陸禮很快就到了,他聽說晏蓉懷雙胎也十分訝異,霍珩立即吩咐其為妻子診脈。
“有勞先生了。”
陸禮也不廢話,撩起衣襬在小几另一側坐下,將三指請按在晏蓉脈門上,微闔雙目。
說實話把個滑脈,哪怕雙胎,其實也是個很顯淺的脈象,但他認認真真把了足有小半盞茶功夫,才鬆開睜眼。
“夫人脈息洪健,身體康健,胎氣穩固,懷的確實是雙胎無疑。”
陸禮瞄了霍珩一眼,只見自家的主公危襟正坐,上半身微微前傾。即使不看他一臉凝神細聽的模樣,光憑這肢體語言,十分熟悉他的陸禮,就知道他有多麼的在意。
忍不住暗地裡嘖嘖兩聲,很早之前,陸禮就知道霍珩看重晏蓉。孝義決勝一戰後,更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現在這麼緊張,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嗎?
陸禮善解人意,連忙道:“常言道一胎雙誕甚難,此話不無道理。只是某以為,只要婦人在懷胎十月好生將養,母子均安之可能,亦不比單胞小多少。”
霍珩連忙追問:“如何將養,還請先生仔細分說。”
“婦人十月懷胎,胎兒於母腹汲取……”
於是,陸禮就說了一席在晏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