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佩很乾脆否定了。
先看看吧,晏慶如果病不死,很可能會來投奔他,屆時把人捏在手心裡,不是更恰當嗎?
霍珩也沒有理會晏慶。
葛寧悄悄設法傳信出來過一次,說已取代死去徹底馬旭,成為晏慶跟前的第一人的,假以時日,必然能挖出他的秘辛。
這個秘辛,說的就是當年洛水之戰的疑團。
霍珩表示十分了肯定的態度。
當年洛水之戰,給他感覺就是波濤洶湧的河面,底下還有激烈的暗湧,層層疊疊,千絲萬縷,不但涉及過往,還很可能延續至今,他直覺必須揭開。
本來戰前,他打算活捉馬旭或者晏慶身邊心腹的,而後再嚴刑拷問。可惜戰火熾烈,細處難以控制。馬旭死了,葛寧悄悄提供的親衛名單裡,要不死了,要不失蹤,要不還或者繼續留在晏慶身邊。
這個路子行不通,葛寧便走出一條新路,霍珩覺得也很不錯,晏慶已經構不成威脅了,暫時鬆一鬆沒關係,他只傳信葛寧注意自身安全。
這件事暫時就這麼處理了。
霍珩目前最想的,就是儘快處理好幷州事務,儘快回去接他懷孕的妻子。
晏蓉在信中抱怨,說不是很舒坦,吐得難受,還嗜睡,天黑上床,日上三竿才起,中午還午歇,偏偏還覺得睏倦。
雖然晏蓉小抱怨過後,解釋清楚是孕期正常反應,問過疾醫的了,他還是十分緊張,大晚上的去拍醒剛睡著的陸禮,如此這般的仔細詢問了半個時辰。
頭髮有些凌亂,一身寢衣的陸禮很無奈,只能揉揉眼睛一遍又一遍保證,安撫好他的君侯,才打著哈欠吹燈繼續睡覺。
看看,娶妻生子什麼的太麻煩了,好在他始終沒有沾上的打算。
陸禮醫術高超,霍珩放心是放心了,不過他更加心疼牽掛。
這直接導致他打了雞血般的處理諸般事務,白天黑夜幹勁十足,他精神抖擻,折騰得底下一干人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苦日子終於熬過去了,幷州事務進入尾聲,霍珩安排了留駐將吏,大部隊終於返程。
同行的還有太原軍和晏氏父子,七郡百廢待興,晏珣晏辭先前也一併留下協助處理。
對於西河,這個晏氏另一支的祖地,晏珣還是有些感慨的,昔日被稱為幷州雙雄的兩支,親密無間好幾代,如今化作飛灰。
不過,現在也是很好的,霍珩是他女婿,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霍珩歸心似箭,按他的意思,他就該獨自帶著騎兵輕身上陣,日夜兼程,兩天功夫肯定能趕到陽穀縣了。可惜現在不行,嶽翁同行,他總不能把人扔下自己走的。
晏珣乘車,且他身體羸弱不適合疾行,速度自然放緩,霍珩心裡急得很,卻只能強自按捺。
這般翹首盼著,終於遠遠望見陽穀縣城的城頭了。
城門大開,晏蓉和彭夫人在城頭相迎,城下是自發簇擁過來的百姓,歡呼雀躍,載歌載舞。
在這種熱烈的氛圍之下,霍珩一騎當先,緩緩打馬而來,身後是晏辭霍望等人,還有晏珣的車。
晏蓉母女喜笑顏開,早早就下了城頭來迎。夫妻親人相見自是興高采烈的,晏蓉很高興,她在意的人都好好。
霍珩眨也不眨看著她。
晏蓉衝他一笑。
嗯,這男人雖然黑了點,但更威勢逼人,帥氣了呀。
霍珩的感覺卻沒這麼美好,他大吃一驚,“阿蓉,你怎地清減了這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