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諸多內侍宮娥,兩者差別只是燈油質量好壞而已。
慄忠勸道:“陛下,我們帶蠟燭即可,燈油沉重,忒不方便。”
“誰說朕要帶燈油?”
懷帝陰惻惻一笑,讓慄忠附耳過來,如此這般吩咐一通:“快去快回,此事不容有失,須吩咐可靠之人去辦。”
“陛下?!”
慄忠驚駭,一時竟失禮抬頭,直直盯著自己的主子:“陛下,那可是皇后啊!!”
“沒錯,說的就是皇后。”懷帝眼神陰蟄,抬頭望向長秋宮方向。
他的皇后這麼聰敏,想必能順利逃脫吧。
可憑什麼呢?
他派使臣將人迎回洛陽,請進長秋宮,給予國母之位無上榮光。那個女人嫌棄他不說,如今大難臨頭,對方若順順當當就離開了,他又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想起大婚當夜所受的折辱,懷帝咬牙,他早發了誓,他日定要那個賤人百倍償還。
既然成了他鄭家的人,那就算死也的是鄭家的鬼!
留下來吧!
懷帝倏地轉頭看向慄忠,冷冷道:“快去!此事不成,你也莫要回來見朕了!”
慄忠“噗通”一聲跪下,牙齒咯咯作響:“喏,奴婢定不辱命!”
長秋宮,大齊朝歷代皇后之寢宮。
為了體現國母威儀,這長秋宮不但位置極好,且與周圍的宮室拉開一段距離,由幾重寬闊的宮道隔開,等閒人不得靠近。
晏蓉進駐以後,她極不喜與懷帝的妃嬪來往,隨著她在北宮權柄日重,這長秋宮即使是受寵如清夫人麗夫人也不敢涉足。
所以,長秋宮環繞的這幾重宮道,一向都很安靜。
兩個捧著衣裳冊子的宮娥也習慣了,一邊低聲說笑,一邊出了長秋宮宮門。她們是織室的,雖不在長秋宮當差,但也是皇后的人,這次前來,是送冊子給皇后選秋衣款式。
可惜皇后今日並無興致,剛揮退了她們,她們只好改天再來。
“快些走吧,宮門都要上鑰了。”
“嗯。”
二人一邊加快腳步,一邊竊竊私語,走著走著,其中一個感覺有些不對,這前面怎麼有水漫過來了,且迅速漫到二人腳下。
“怎麼了這是?”長秋宮也不用挑水,咋就有人打翻水桶了呢?
咦?不對,這腳下怎麼黏黏膩膩的?
“啊,這是竟是桐油!”要死了,這可是剛進貢的上等桐油,誰敢打翻那麼多?!
皇后本人用蠟燭,但手底下人也是用桐油的,所以二女並未察覺異常,只一邊低聲抱怨,一邊往前面走去。
這油無聲無息漫過來,越漫越多,幾息功夫竟漫過二女的鞋面,偏偏走了一段也沒見打翻了油桶的莽撞內侍,反倒在路上見了不少散落的燈芯,一大卷一大卷的,越往外面越多。
二女到現在也覺得不妥了,只是任憑她們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能加緊腳步,繞著宮道往前飛奔。
終於奔到宮道的入口,竟見十數名健壯內侍在快速倒著桐油,一大桶一大桶的,他們身後堆了很多油桶,還有另一批內侍躡手躡腳地運桐油來,一群人動作十分利落。
二女大驚,愣了片刻正要尖叫。不想為首那個內侍快了一步,他一揮手,有人衝上去捉住二女捂住嘴巴打暈。
這行人無聲無息,動作卻非常迅速,很快的,所有人齊齊往後退,換了火把,點燃往前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