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腳程,慢則兩天,快則一天多,就會接近洛陽。晏蓉那邊該安排的事務還有很多,她無瑕分神,營救之事便不再操心,只下令全力配合後盡數撤離。
至於霍珩,他潛回洛陽就一個目的,此事自然不管大小都親自安排過問,不假手於人。
他點點頭:“晡食前,我方暗探已和晏氏主事者接觸完畢,很順利,雙方交換了情報。”
“接下來,我等應就詳細情報商議出一個具體計劃。”
霍珩將密報遞給陸禮,又吩咐門外守衛:“來人,去把霍望幾個都叫過來。”
集思廣益,計劃必須連夜商議妥當,傳到太尉府中去,還得抓緊部署呢,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爭分奪秒。
霍望等人也不得空閒,下午親自去太尉府外考察地形去了,以便結合情報,給霍二叔一行制定最佳的逃離路線。
聞得主公傳喚,剛回來用了飯的諸人就趕緊略略收拾,往書房來了。
大夥兒把情報都交換了一遍,琢磨片刻,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各抒己見。
……
“……這西苑表面荒廢,實則守衛森嚴。某以為,唯有趁洛陽大亂,太尉府大亂之際,讓晏亞夫領人假傳命令,先調走大部分守衛,然後再硬攻,方為上策。”
諸人發表意見時,陸禮一直在捋須傾聽,等大家說得差不多了,他才取長補短,再結合自己的意見,給出一個已趨向完善的計劃。
霍珩贊同:“大善,先生此計可行。”
他也是這麼判斷的,最後又補充一句:“行事時機,當是涼州兵馬已進京,卻未曾抵達太尉府之時。”
早了太尉府沒徹底亂起來,晚了又已陷入包圍圈,時機稍縱即逝,必須快準狠。
他肅容:“事關二叔性命,當我領人親自前往!”
“不可!”
“主公三思!萬萬不可!”
霍珩惦記著唯一在世的親近男性長輩,打算自己親自領人參與營救行動,此話一出瞬間像涼水下了油鍋,整個書房都炸了起來。
陸禮站起抱拳深施一禮,嚴肅道:“主公,請聽某一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霍珩心繫二叔,千里營救,又親身潛入洛陽。這倒好說,此乃戰亂四起的亂世,他是上陣殺敵的英傑而非溫室裡的嬌花。
但他若要親自潛入太尉府參與到營救第一線,這陸禮就不敢苟同了。霍珩是冀州軍之主,統帥一方,霍父唯一的嫡出男丁。涉險可以,但過分涉險就不合適了,尤其此處並非戰場。
“若仲溪知曉,想必便是立時身死,也難贊同!”霍二叔名溫,字仲溪。
“諸位所言甚是。”
道理霍珩其實都懂,因此他沒有太堅持,麾下諸人勸諫過後,他就只好作罷。
“主公!”
霍望出列,利落單膝跪地,拱手道:“標下不才,忝為霍氏子孫,今叔父有難,當親自迎回!”
霍望是霍珩的族弟,歷來親近信任,他既主動請命,霍珩自然沒有不同意的,“好,那此事便交予你手。”
“喏,標下定不辱命!”
營救行動已經商議妥當,只待明日一早宵禁結束,就將具體訊息傳到太尉府。
不過,霍珩卻並未讓諸人散去,而是沉吟半晌,吩咐道:“季平,接應長秋宮之事便交予你。”
出列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他利落單膝下跪:“喏,標下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