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住。”
鈕妃一噎,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我剛剛接到的訊息,皇上和太皇太后打算冊立中宮之子為皇太子!”
說到後頭,她有些咬牙切齒起來。
顧夏有些莫名:“這不是應該的嗎?”
鈕妃被她噎了個半死,無奈的嘆口氣,輕聲道:“長大了公平競爭的事,皇上……怎麼能這樣呢。”
“當著朝廷不穩,立下嫡子也是穩固民心的意思,很正常啦。”
反正這個皇太子也會被拉下馬。
見鈕妃還有些恨恨的,顧夏輕嘆一口氣,給她解釋:“自古以來,太子登基的有幾個?您翻翻史書瞧瞧。”
特別康熙又是個長壽的,如果她沒有記錯,太子做了好幾十年的太子。
青煙冪處, 碧海飛金鏡。
中秋夜宴, 皇帝宴請百官。
交泰殿熱鬧非凡,而坤寧宮也不遑多讓,裡頭是熙熙攘攘的女客。
顧夏坐在上頭,看著下面人潮攢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人多了, 難免有些嘈雜,聽到耳中心煩意亂的,索性無事,便打量著下頭的眾人。
今兒庶妃來的齊整,她數了數, 去了一個常庶妃, 來了一個雪庶妃,倒還是那個數,別的地方是一個蘿蔔一個坑,這後宮是有多少蘿蔔就有多少坑。
再往下頭便是宗婦、命婦, 穿著繁瑣端莊的吉服, 一個個端坐在那裡,明明含笑小聲說著話, 聽在耳中跟蒼蠅似的吵。
煩躁的扯了扯衣領,顧夏起身,望外頭走去。
剛一出殿門, 便是一股涼風, 帶著微弱的桂花香氣, 讓人不由得精神一振,心中的煩躁盡去。
“走走吧。”將手搭在曹嬤嬤的手上,後頭跟著香襦、香榧、海寧、壽寶,一道出了坤寧門,往御花園走去。
她腳下踩著軟緞繡花鞋,腳踏實地的感覺特別有安全感。
吉服的尺寸是按花盆底的高度來繡制的,幸好顧夏又胖了一截,穿上平底鞋倒是正好了。
這妃位的吉服剛剛趕製出來,這就用上了,不得不承認,只要皇帝將你放在眼裡,這整個紫禁城,都會把你放在眼裡。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著,顧夏覺得心情平復很多,就又往回走,剛一抬頭,就看到了熟悉的小細腰,客氣的點頭打招呼,在對方行完請安禮,這就回去了。
宮中只康熙一個男人,她現在看著小太監都覺得眉清目秀的,氣宇軒昂中帶著濃濃書卷氣的納蘭性德,就更是跟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一般。
也不知道他跟納蘭容若是什麼關係,到時候給她一本詩集吧,閨蜜喜歡他,有時候喜歡在她跟前唸叨,容若容若容若的,她都記住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
明明是秋風,閨蜜永遠都記不住,非得說是西風。
還未跨過坤寧門,就聽到身後俊朗的聲音響起:“熙嬪。”
顧夏回首,就見康熙穿著寶藍色的常服,立在那裡含笑望著她,見她回眸,就伸出手掌牽著她的手。
“皇上怎麼也出來了?”
“想你了。”
“又哄臣妾。”
“真的。”
越說是真的,顧夏越是不信,輕聲問:“還要回去嗎?”
康熙搖頭,“朕走了,他們也自在些。”
那倒也是,顧夏抿唇輕笑,隨著康熙的目光看向那皎潔的月光,柔聲道:“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這詞悲了些,卻也是她的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