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斜睨了她一眼,無語:“你這是天涼好個秋?”
顧夏一噎,這是說她為賦新詞強說愁呢,冷哼了一聲,氣沖沖的賭氣坐在涼亭中,怎麼也不肯起來了。
月色如水,溫柔的籠罩著大地。
漸漸的起了風,吹在臉上微微的涼,康熙摸了摸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臉,起身向曹嬤嬤吩咐:“你家主子的披風呢?”
曹嬤嬤恭謹的回:“稟萬歲爺,今兒出來,沒有帶披風,奴才這就回去拿。”
“成,你去吧。”康熙點頭,無意責怪,一整天都熱的直擦汗,這會兒涼氣上來了。
目送她遠去,顧夏有些不解:“臣妾也直接回去就好,何必再勞煩曹嬤嬤跑一趟。”
康熙衝著伺候的人揮手,見他們都退下了,這才柔聲問:“曹嬤嬤用著可順手?她是奉聖夫人的堂妹,一直跟在朕身邊,特意撥來給你用的。”
奉聖夫人?曹氏?這位曹嬤嬤的來頭,比她想像中還要大一點。
“曹嬤嬤是個知心人,一直盡心盡力,目前不曾有什麼異常。”別人對她好不好,這日夜相處的,她還是能感受到的。
“那就好,朕一直怕你壓不住她,被奴才騎到頭上,那就可憐了。”
康熙雙眸含笑,柔柔的看著她,顧夏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低下頭輕撫自己的肚子,肚皮一陣一陣的發緊,有些宮縮。
肚臍眼邊上還有些疼,輕輕的揉著,顧夏感慨:“十月懷胎,每一步都有新的煎熬,可我總覺得這肚子有些不大對勁。”
她一說不對勁,康熙頓時緊張了,湊過來問:“哪裡不對勁,要不要宣太醫?”
搖了搖頭,顧夏貝齒咬著嫣紅的唇,有些嬌羞的垂眸:“也是做不得準的事,我總覺得,這是雙胎。”
原先還不知道,有了胎動之後,她才恍然發現。
孩子胎動,頭和屁股的觸感是不一樣的,手和腳的觸感也是不一樣的,肚子裡一條小魚在遊,和兩條小魚在遊也是不一樣的。
剛開始胎動不強烈,她也沒有發現,這兩天強烈一些,她就覺出不對了,一覺得是兩個孩子,她心裡就有些擔憂,這要是兩個男孩……
康熙一聽,頓時激動起來,大掌撫上她的肚子,哈哈笑起來,柔聲道:“雙胎好,就算是男孩,你也不必愁,按一個到別人名下便是,不必自苦。”
“這麼有福運的事,說不得你更有福運一些,直接是龍鳳雙胎呢,這樣的話,你的妃位就是鐵打的,誰也無法置喙半句。”
妃位啊,顧夏有些惆悵,淡然道:“我只希望他們平平安安的,順順利利的出生,健健康康的長大,就這……便滿足了。”
其他的,什麼也不敢求。
離預產期還有五個月,說不定這就是她的生命倒計時呢。
康熙認真的點了點頭,柔聲道:“雙胎更辛苦,你若是忍耐不住,便去乾清宮尋朕。”
他事務繁忙,不能時時刻刻的陪著她,可她可以去乾清宮時時刻刻的陪著他,紅袖添香,這麼一想,還挺嚮往的。
遠遠的有絲竹聲傳來,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夜深風涼,曹嬤嬤拿著披風來了,康熙伸手接過,親手替她繫上帶子,捏了捏她現今肉嘟嘟的小臉蛋,見她慍怒的瞪過來,這才眉眼微彎的笑了。
親暱的攬住她的腰,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頰上,如羽毛輕觸般的吻,落在眼眸上,接著那溫暖的感覺就離去了。
顧夏扭了扭身子,羽睫輕輕顫抖,等著親吻的深入,就聽到康熙一聲輕笑,溫柔的囑咐:“朕去收場,你自己先回去吧,洗漱過後歇著吧,今晚上朕還翻雪庶妃的牌子。”
雪庶妃三個字,讓兩個人都笑出聲來。
乖巧的應了一聲,顧夏目送康熙慢慢遠去,這才搭著曹嬤嬤的手,慢慢往景仁宮去。
香襦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眉飛色舞的講著她今晚看到的趣事,漸漸的,顧夏也聽的入了神。
“雪庶妃好大的排場呢,她排最後一位,心中不忿便衝納喇庶妃發火,硬是逼得對方讓了位置,自己坐到後頭去。”
“納喇庶妃?”顧夏有些疑惑的問,她怎麼不記得有這號人。
香襦只認得人,具體的情況還不怎麼了解,求救的看向曹嬤嬤,果然見曹嬤嬤毫不猶豫的說道:“納喇庶妃是監生之女,身份不顯,雪庶妃仗著如今寵妃的派頭欺壓,焉知沒有對方起勢的那一天。”
要知道,雪庶妃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