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
要說起這方面的經驗,她比康熙要充足許多,到底沒有他的厚臉皮,什麼話都說的出來,一張芙蓉面紅霞漫布,羞澀萬分。
她面帶酡紅,眼角眉梢都透露出無盡的春意,像是春日枝頭那一朵最嬌豔的海棠花,俏生生的挺立著,等待有緣人的採擷。
而他,便是那個有緣人。
兩人絮絮叨叨的說些話,顧夏扭著髮絲,好奇的抬眸問:“您上次說信,是什麼信來著?臣妾怎麼沒有收到?”
康熙沉默一瞬,神色有些複雜,半晌才緩緩道:“奴才們會錯意,送到皇后那裡去。”
“哦。”那是他的正頭夫妻,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想了想又緊張起來:“上面沒有我的署名吧?”
若是被皇后看到帶著她名字的書信,怕不是要怒氣攻心,誰也受不住這樣的事。
平心而論,她若是皇后,恨不得下面的小妃嬪死絕了,裝什麼溫柔大度,偏要一天三遍的立規矩,累的她們沒力氣侍寢才是。
再掙到她頭上,那更是戳她的心肝眼,萬不能好了。
她不是一個能做皇后的人,顧夏怏怏的想。
康熙似是不願多說,搖了搖頭,說起別的來,“禮部擬出幾個封號,你瞧瞧喜歡哪個,改天朕便下旨。”
說著拿起她的手,在她手心一筆一劃的寫著:“朕覺得熙極好,另有淑賢柔婉等字,略平凡些。”
熙?康熙?
顧夏遲疑:“那豈不是重您的年號?”
康熙但笑不語,見她有些惴惴,這才溫聲道:“你心腸柔軟,有這個封號震懾,也能少些煩憂。”
他總說她單純,顧夏倒覺得,康熙比她更單純,就這麼一塊蛋糕,多一個人分,就要少一口的,誰願意?誰的勺子大些,必要掰折了才好。
後宮女子,身家性命都系在他身上,自然在意萬分。
只到底有些累,說著說著,便睡著了。
康熙輕柔的摸摸她光滑的小臉,在上面印上一個輕吻,心中某個角落柔軟的一塌糊塗。
承乾宮。
鈕妃沒一會兒便悠悠醒轉,身邊被褥凌亂不堪,她伸手摸了摸,觸手冰涼,顯然走開不是一時半刻。
說要照顧她的人,一去不回。
她睜著眼,靜靜的看著床帳,胡思亂想的怎麼也睡不著。
三更敲過,瓜嬪還未迴轉,她便知道,今夜怕是回不來。
一時間心中紛雜,各種念頭在腦海中徘徊不定,竟不知如何是好。
摸著微微鼓起的小腹,鈕妃輕嘆一聲,閉上眼睛。
第二日起的有些遲,她不在,鈕妃沒敢問她人在何處,只到底心中酸楚難受。
背過身的時候,用錦帕擦拭眼角,說來也是,她這般似惡鬼的面容,自己都不敢照鏡子,瓜嬪照看的煩了,不願再來也是應當的,她不該抑鬱寡歡。
正在傷懷,便聽到外頭的喧譁聲。
“火爐支在偏殿前頭,遣三四個小太監去打發蛋白,務必能用筷子挑起來再說。”
……
這又是鬧什麼,鈕妃勾唇輕笑,側眸看向翡翠,輕聲道:“給本宮墊個軟墊,把窗戶開啟,瞧瞧瓜嬪要做什麼。”
翡翠笑吟吟的應下,嬪主交代過,她們這些伺候的人,務必要打起萬分精神,不能露出丁點喪氣。
多虧有瓜嬪忙前忙後的照看,要不然竟不知如何是好才對。
做奴才的,再怎麼心疼主子,也說不上心裡話,有瓜嬪便好多了,有她在,主子總願意多笑笑的。
顧夏點著手中的清單,她今天要給鈕妃做一頓豐盛的午餐,從南懷仁處要來的蛋糕配方,去御膳房要來長壽麵的拉法,再坐上一桌家常菜,就她們兩人好好慶祝。
晚宴是正頭戲,那就是由皇后主持的慣例,現在由太皇太后負責,每年經上許多遭,沒一點意思。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可以將康熙一併叫來,後宮女子大多期盼皇帝的到來,生辰有他陪伴,總是非常欣喜。
她不是獨立特行的人,如果想要做什麼決定,先去問一問當事人才好。
覷著她的神色,顧夏小心翼翼的問:“可要去請萬歲爺過來?”
鈕妃沉默不語。
半晌才緩緩啟唇,“只我們兩人,不好嗎?”
她表示明確的反對,顧夏也就不再提,熟練的將她抱到廊下的躺椅上,自己便忙活開來。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