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日,雪庶妃恩寵頗深,一個寵妃對上一個懷孕的妃子,她們只要看好戲便成。
不過閒話幾句,顧夏看著董氏不舒服,便做出疲憊的樣子,遺憾道:“實在精力不濟,招待不周還請諒解。”
話一出口,董氏便知機的告退。
景仁宮又清淨下來,她這會兒想,直接把她禁足到生也是可以的,清淨慣了,這般熙熙攘攘反而不自在。
“召見雪音來,本宮會會她。”
顧夏想了想,雖然她並沒有侍寢,甚至幫她擋災,可是給她下藥也是不爭的事實。
她現在殿裡頭擺的花是從乾清宮出來的,聞著果然沒有胸悶氣短的異樣感覺。
雪音離得遠,等到的時候,顧夏已經吃過茶,用過點心,坐的有些無聊了。
見她來了,顧夏露出一抹笑來。
雪音怯生生的立在門口,手指不由自主的扭著手帕,小媳婦兒似的福身請安。
顧夏慢悠悠的翻著手中的書籍,等看了好幾頁,眼瞧著雪音小臉煞白,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這才柔聲叫起。
她就是明打明的磋磨她,這點小手段,比起毀她身子來,實在不值一提。
她想不想生,那是她的事,她痛苦掙扎也罷,欣然接受也罷,都容不得別人直接斷了她的路。
在古代這些日子,心情到底硬上不少,看著仇人難受,心中升起一抹快意來。
雪音束手立著,眼裡噙著淚,要掉不掉的,她是故意示弱的,看到這殿中的鮮花,她就知道,這鈕妃看著懷胎穩,實則長久不了。
她只要忍過這一段,讓皇上真正的寵幸她,再生下一個聰明伶俐的皇子,這未來便不愁了。
顧夏惡趣味的將她留在幾盆鮮花的中間,她自己往院子裡頭去,畢竟在雪音的心裡,這些花可都是帶餡的,說不定這會兒恨不得奪路而逃呢。
這花擺在這,這滿宮的奴才都跟著聞,最後要把她景仁宮改造成都不能生孩子的嗎?
其心可誅,本來不忍那些懲罰,想到這些後果,她心裡也平靜些。
過了半天,她又覺得沒意思,這花裡什麼都沒有,只能嚇嚇她,反而她的地盤有了旁人,讓她有些不自在。
“讓她跪到外頭去,一刻鐘後讓她走。”
她懶得理她了,好生的養胎才是。
沈嬤嬤應了,利索的去請,雪音不敢多說什麼,在旁的庶妃跟前,她還敢擺寵妃的譜,在真正的高位嬪妃面前,她要多乖就多乖。
惹了高位妃嬪懲罰她,是沒有人給她做主的,還不如自己乖巧些,還能少受罪。
她寧願在太陽底下跪著,也不願意在殿中立著,一不小心傷了身子,那可比什麼都可憐。
看她老老實實的跪著,顧夏有些不解的問:“若真是這麼老實的性子,又怎麼會想法子爬床?”
曹嬤嬤嗤笑一聲,“您這樣的貴重人,哪裡能明白小人的想法,她們不過是忍著,暫時蟄伏罷了。”
顧夏若有所思。
“她尚未起來, 何必給本宮下藥?”摸了摸下巴, 想到這個顧夏就氣。
這也太未雨綢繆了,總不會所有嬪妃她都下了個遍吧。
曹嬤嬤輕柔的替她捏著肩膀,柔聲道:“就是因為沒起來,才要下藥呢。誰也想不到她頭上去不是, 一個宮女, 誰能相信她有那麼大的能量。”
若是不計較她的身後勢力的話,確實不會想著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