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自己,對於幕後人是雪音,還覺得不可思議呢,她們之間的較量、暗害, 一般也都是庶妃之間進行的, 她這樣早早的佈置下來,最容易推脫不過。
“那她可真是……存了大志向。”就算這滿宮都生不下孩子,也輪不到她一個包衣上位。
想到這裡,顧夏有些啞然, 歷史上的德妃, 就是以包衣起身,一路榮封, 將貴女們遠遠拋在後頭,最後更是做了聖母皇太后。
顧夏若有所思,突然間明白, 什麼叫做笑到最後了。
這位可不就是這樣, 康熙在位的時間太長了, 孫子都成人了,他還康健著,後世也有傳言,他是被毒死的,也是正常老死之說。
可當時還有遺腹子,這真的是病死還是毒死,那可真的不好說。
“雪音是哪家的來著?”因著康熙一直讓人叫她雪庶妃,都把這茬給忘了。
這個曹嬤嬤早就調查過了,就等著主子問呢。
“烏雅家的,原叫芳兒,後來進宮被嬤嬤改叫雪音的。”
“烏雅氏?”這麼一說,她好像明白了,她為什麼有這樣的心機手段。
“是,她們家原也顯赫過,後來因罪沒落了。”曹嬤嬤對這些資訊都門清。
烏雅氏的祖父額參,從膳房總管起勢,後來升為正一品內大臣,一等一的榮耀,皇太極時還是個男爵呢,說起祖宗來,並不比貴女們差什麼。
她們這些早先起勢的人家,手中握著不少資源、秘藥也時應當的。
原先為著不招人眼,給烏雅氏的父親聘了一個小家之女,塞和里氏,她家裡不顯,也幫不上什麼忙,連罷了小選都不行了。
顧夏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一個沒落家族手中就有這麼多東西,看來現在顯赫的也不是省油的燈。
看著包衣奴才地位底下,實則不是,他們是皇上身邊的,多多少少都有人能說上話,還包攬著皇上的衣食住行,這些東西不得信任,誰敢交給他們。
在顧夏看來,這些包衣世家,比前朝的宦官還要可怕些,宦官沒個子孫後代的,也就自己禍害禍害。
可這些包衣,說他們地位低,跟皇上扯上關係,就沒有地位低的,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
再一個,他們可以科舉,父輩在皇上跟前混個臉熟,這子輩考科舉,略提一嘴,便被皇上記下了,有父輩的恩情在,總是會有移情作用的。
這是一個蜘蛛大網,密密麻麻的織著一條登天梯。
根據後頭的歷史,顯然包衣成功了。
顧夏指尖在飽滿的唇瓣上輕點,思索半晌,想著什麼時候把這些給揭出來,還不能由她來揭,要說包衣世家,她身邊伺候的這些奴才,哪個不是裡頭出來的。
外頭的天好,原想著畫一會兒畫,想著現在的顏料都是重金屬的,這才作罷。
就只硃砂,她現在就不能碰觸。
她前兩天才在書上看到,水銀、硃砂、銀硃都是一個東西,不由讚歎古時候的化學,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落後。
硃砂有礦,根據品質的不同,可以磨成硃砂粉,或者製成水銀,可銀硃就是水銀加天然硫磺製成的,銀硃就是人工的硃砂。
想著也很有意思。
胡思亂想了一瞬,顧夏揉了揉有些發緊的肚皮,想著又該出去走走了,就起身往承乾宮去。
到的時候,鈕妃正在大殿中坐著繡花,周圍有幾個小庶妃,也各自拿著針線在忙。
“都忙著呢?”
顧夏一開口,鈕妃起身來迎,庶妃們趕緊請安行禮。
和鈕妃一道坐在軟榻上,顧夏看著下頭的庶妃笑:“你自己忙著,偏叫一屋子美人兒來陪你耍,看的我眼饞,下次我也要來,免得姐姐忘了我,只喜歡這些小可愛了。”
鈕妃嗔她一眼,笑吟吟的給她介紹著。
顧夏一一頷首打過招呼,庶妃們就知機的告退。
“怎麼想起來跟她們打交道,你原不是不喜歡嗎?”顧夏擰了擰眉尖,坐在一邊替她分著繡線。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都不重要了。”鈕妃不在意的輕笑,轉臉笑吟吟的看向她,柔聲道:“我如今呀,就盼著你能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旁的都不重要了。”
顧夏沉默,她突然間有些愧疚,遲疑的看向鈕妃,啞然道:“對不起。”
是她的存在,徹底的斷了她有孕的可能,可她也很貪心,想把鈕妃也牢牢的抓在手裡。
如果鈕妃因著康熙跟她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