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點點頭,順從的靠在他懷裡,希望他忘掉她剛才做了什麼。
摸了摸她的腦袋,康熙輕笑了笑,便起身要離去,本就是抽空來看她的,這會子又要回去見臣下了。
兩人又一道出去,就見梁九功腳邊跟著瓜娃子,後頭還有一個嬤嬤,一個低眉順眼的小宮女。
“花奴?”顧夏在瞬間便想到前因後果,一段時日不見,花奴整個小臉都張開了,如同沾染著春雨的花瓣,嬌豔欲滴。
花奴上前跪在兩人面前,輕輕道:“奴才給皇上、娘娘請安……”
康熙看了不看,拉著顧夏的手叮囑一番,這就大踏步離去了。
顧夏目送她離去,衝著瓜娃子招了招手,瓜娃子頓時扭著圓圓的小屁股上前來,尾巴搖的跟風火輪似的,可見殷勤。
朝著梁九功點頭示意,顧夏似笑非笑道:“辛苦梁總管了。”
梁九功:……
怪我咯。
顧夏才不管那麼多,帶著三小隻回了內室,這花奴就是太皇太后拿來戳她肺管子的,直接命嬤嬤送到乾清宮來,這是怕康熙氣的不夠狠啊。
想著她這會兒正在熱熱鬧鬧的聽戲呢,顧夏覺得,好像是有些扯平了,她給她找這麼大的麻煩,她也找回去了,正好。
奶豆兒好幾個月沒沾鏟屎官的身,想念的厲害,這會子就比較護懷,瓜娃子不過靠近了些,它就喵喵喵叫的很委屈。
顧夏無奈,只得跟瓜娃子商量:“等一會兒再抱你好不好?”
瓜娃子委屈巴巴的趴在顧夏繡花鞋上,不再動了。
安撫的摸了摸它的腦袋,奶豆兒瞬間不依,兩隻粉紅色的肉墊墊扒著她的手,用帶著倒刺的舌頭,一點點給她舔乾淨。
顧夏:……
怎麼還不能沾染上別的氣息了,有沒有這麼霸道的。
三小隻還是不怎麼長,感覺比剛抱來沒大多少,顧夏有些絕望,餵了那麼多的東西,都是無用功不成。
還是因為吃多了綠霧氤氳過的東西,這才長得慢?幸好機靈勁還是有的。
曹嬤嬤從外頭進來,湊近她輕聲道:“花奴還在外頭跪著呢,您看是個什麼章程?”
能是個什麼章程,就憑她的身份,就沒人喜歡她,摸了摸下巴,顧夏笑了:“太皇太后仁慈,送給皇上解悶逗樂的玩意兒,由著她跪吧。”
苦肉計玩的挺溜,她就喜歡這樣的聰明孩子。
若是花奴隨著康熙離去起身,規規矩矩的立到一旁伺候,她倒不至於苛待她,只她現在靜默的跪著,便是一種宣示,她對皇上,勢在必得。
曹嬤嬤笑了笑,感嘆道:“這越是低賤的女子,就越能忍,越會忍,前有兩個前車之鑑,嬪主且當心些。”
顧夏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晚間康熙來的時候,花奴果然還跪著,康熙若有所思的朝她看了一眼,這才大踏步進了內室,打起精神看向顧夏,柔聲道:“可吃過了?”
見她點頭,指了指外頭,輕聲道:“一直沒起?”
她又點頭,康熙便勾唇笑了,嘆息道:“也算是有毅力了。”
兩人誰也沒理,吃了夜宵點心之後,便洗漱過後睡了,第二天一大早,跪著花奴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顧夏知道,她已經受不住暈了,或者被康熙帶走了。
她想著,太皇太后賞賜的人,就算再怎麼不喜歡,也得給三分薄面,時時帶在身邊以示榮寵,不忘對祖宗得孝心才是,誰知道康熙完全不理,直接丟給鈕妃處理去了。
“海寧,你說……”問了一半,顧夏便住嘴不問了,看不到鈕妃,她心裡總是不安生,太醫吩咐的日期還沒到,她也不敢不顧性命,貿然的起身。
乾清宮前殿。
“熙嬪又給鈕妃送了什麼?”梁九功剛立定的功夫,就聽到上頭淡淡的問。
“回皇上,一碟子點心。”
“誰做的?”
“熙嬪娘娘親手做的。”
“哦。”
聽到這裡,康熙揮了揮手,執起硃筆,在請安折上寫上朕知道了四個字,轉瞬又琢磨起來,這後宮之中,若論姐妹情深,還真沒有哪個人能比得上她們兩人。
作為兩人友誼的見證者,康熙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本他想,熙嬪一直不肯往乾清宮送東西,是怕亂了祖宗規矩,可現在她人都在後殿,還是不願意往前頭送,那裡頭代表的意味——是他不如鈕妃重要嗎?
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