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起,天邊有濛濛的亮色,室內是一片昏黃的白。
她嗓音微啞,低低的哭泣:“不要。”欲拒還迎的,倒更勾人些。
“嗯。”康熙如她願。
他看上許久的獵物,一旦拆吃入腹,被想象中還要美味些,令他欲罷不能。
“備水。”康熙仍是生龍活虎,含笑望著她羞赧的將整張臉都埋在被子下,只露出晶亮的雙眸。
梁九功在門外應一聲,噠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屏風外頭是忙碌的宮女太監,來來回回的,沒個消停。
康熙一把將她抱起,放在寬大的浴桶中,調笑道:“也讓朕學學,這伺候人的道理。”
再親密的事情都做了,顧夏反而覺得更加羞澀,將下巴擱在撒滿玫瑰花的水面上,低低的求饒:“萬歲爺,您饒了我吧。”
她含羞帶怯的模樣,讓康熙愛不釋手,只她整個人都帶著蝦粉色,快要燒起來一般,想著不敢作弄太過,只好轉身離去洗浴。
當兩人收拾妥當,躺在榻上的時候,肌膚相貼的美妙觸感,讓兩人不約而同的喟嘆出聲。
顧夏有些興奮,還有些累,沒一會兒便會周公去了。
留下滿肚子話要說的康熙,對著她恬靜的睡顏無語凝噎。
胡思亂想一會兒,到底長途跋涉,疲累的緊,沒一會兒就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顧夏醒來的時候,枕邊已然冰涼,只有微亂的被褥昭示某人的存在。
佯裝鎮定的起身,顧夏身子便是一僵,痠痛的大腿令她動作有些僵硬,有些難受。
“拿茶來,本宮渴了。”想想還是先喝一杯用綠霧氤氳過的茶水,滋養一下她乾涸的心靈。
一杯飲盡,終於覺得舒爽許多,這才施施然起身洗漱,看著眾人好似自己侍寢般笑開花,略有些羞赧的清清嗓子,板著臉訓導:“多大點子事,後宮諸人必經的罷,都緊緊皮子,別喜形於色的,沒得失氣度。”
香頌輕輕的應了,勾著唇笑盈盈的開口:“奴才們心裡有數,也就在自己宮裡如此,待出門該如何就如何,斷不會給嬪主子丟人。”
嗔她一眼,顧夏到底沒多說什麼。
沈香雨細緻的替她梳著頭髮,含笑道:“嬪主子心中有主張,奴才就不多言。”見顧夏從西洋鏡中望著她,顯然是等著她說下去,這才又緩緩開口:“這侍寢是天大的喜事,卻也是一切的開端,如何讓萬歲爺惦念著您,這其中的文章大了。”
“依嬤嬤所見,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走。”
顧夏依舊望著西洋鏡,這時候的鏡子不比後世,雖然比銅鏡清晰許多,可比起後世的鏡子,尚有些不足。
可也能清晰的看到裡頭的女子是如何貌美,在日復一日的綠霧氤氳中,五官越加的精緻,面板白皙細嫩有光澤,就這一條,是她原來如何都達不到的。
不說其他的事情,就得到這樣的容貌,也不負她穿越走這一遭。
沈香雨在這一剎那,心中轉了許多念頭,最後穩穩的戴上六鳳銜珠點翠鈿子,這才鄭重的跪地叩頭,沉聲道:“奴才不才,願替主子分憂解難。”
她在宮中三十年,從總角年少到垂垂老矣,見過的事,身後的人脈,年幼人萬萬比不得,原本她也不願意伺候這嬌花一般的嬪主子,可她在宮中這許多年,從不曾有人這般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