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動容止,姿才秀異,當雅重之。
這般出眾的品貌,絕非池中物。
這會子清閒,顧夏邊用膳,邊聽著沈嬤嬤嘮叨,聽她細講宮中事宜,方方面面的,都能說到她心坎上。
一會兒的功夫,主僕倆相視一笑,關係倒是親近許多。
同來的幾個嬤嬤,除了沈香雨殺出重圍,在主子跟前混上臉面,其他幾個尚在觀望,顧夏也不急,心甘情願靠上來,才能放心的用,若是她求上去,倒被奴才拿住,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看向沈嬤嬤的眼神,愈加滿意,柔聲道:“聽說你喜添金孫,本宮便也沾點喜氣。”說著回眸對香頌囑咐:“去將妝奩下頭擺的金鎖拿來,給沈嬤嬤添箱。”
沈嬤嬤正要道謝,就聽外頭的傳唱聲響起,顧夏聽到他的名號,便有些羞澀,昨夜坦陳相見,這會子想起那銷魂蝕骨的滋味,從尾椎骨便竄出一股酥麻。
康熙撩開晶簾,就見她低垂著小腦袋瓜,別開臉看著裡屋,淺碧色的團扇搭在臉上,瞧不大清楚神色。
“嘰嘰嘰~”
紫貂吃玩罷,想起被它冷落的主人,從門外跟一跟風似的竄進來。
行至一半,看到康熙衣襬上的水雲紋,頓時忘掉自己的目的,好奇的撥弄著。
康熙提著它脖頸上的軟皮,跟顧夏邀功:“下頭進獻上來,想著你喜愛這些小玩意兒,朕便收下,合著信一道送來,可還喜歡?”
聽到這話,她便顧不得彆扭,擰著眉尖回眸,疑惑:“信?”
她不曾收到。
康熙一時卻忘了回應,怔怔的立在原地。
她真美。
黛綠色的旗裝上頭,只在衣領繡上素雅的玉蘭,更襯得她整個人嫋嫋依依,風流婀娜。
緋紅的雙頰如同桃尖兒上最鮮美的一塊,引著人的視線怎麼也離不了,盈盈的眼波含著微羞的水意,只淡淡看他一眼,他便邪火燒身,險些忍不住。
顧夏見他不答,疑惑的望過來,只見那微凸的喉結上下滾動,剛剛平靜下來的羞赧,瞬間湧上,變本加厲的將她淹沒。
她喜歡看他的側顏,非盛世美豔不可形容。那白玉般的喉結,更是性感的不像話,引人犯罪。
要命。
這是一個大豬蹄子,顧夏在心中默唸。
兩個人在心中互相吹爆對方的顏,兩片唇就不由自主的黏在一塊,顧夏踮起腳尖,努力的想要佔據主動。
溫軟的唇瓣相貼的那一瞬間,好似連靈魂都要發出滿足的喟嘆。
這真是一個尤物,顧夏想。
年方二十的陛下就像是一隻小狼狗,擁有最充沛的精力,永遠不知疲倦,一下子能撞到人心裡去。
坤寧宮。
皇后望著手中厚重的彤史簿子,那上面嬪主瓜爾佳氏於三月初十夜侍寢的硃紅字樣,深深的刺痛她的雙眸。
朱墨尚散發著香味,明明是令人心曠神怡的高階香料,她聞在鼻中,總是覺得刺鼻難聞。
她跟皇上年少夫妻,相依相伴這許多年,中間橫亙著無數的嬪妃。
康熙待她敬重,事事以她為先,給她無盡的希望,又用這些妃嬪一一瓦解,讓她不勝其擾。
瓜爾佳氏、馬佳氏、董氏、王佳氏、鈕祜祿氏、納喇氏、那拉氏、郭絡羅氏……
皇后撫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感受到胎兒有力的胎動,微微闔著雙眸,孕中最忌多思多想,她不能再想這些。
左右都是一些奴才秧子,不怕。
她的孩子是嫡子,生下來便貴人一等,以後自有青雲梯,她要做的便是穩穩當當在鳳椅上坐到老死。
她的孩子,便會得到最好的。
景仁宮。
顧夏迎來一位新客人,深居簡出的董氏,乃董得啟之女,二等阿達哈哈番董得貴之內侄女,董得貴身上有爵位,又是內鑾儀使,算得上天子近臣。
董氏是最早的那一批妃嬪,前些年生了皇二女,養到三歲夭折,打那以後,董氏就沉寂下來,素來有寵,卻不打眼。
顧夏笑吟吟的打量著她,不住口的誇讚:“你這樣的人才,怎麼也看不夠。”
董氏今日穿著香色的旗裝,上頭繡著清秀的撒花,舉動容止,端莊雅緻,活脫脫畫裡頭走出來的仕女。
一顰一笑都帶著自己獨特的韻味,瞧的顧夏愛的不行。
她對盛世美顏向來沒有抵抗力,拉著董氏的手,並肩坐到一處,笑盈盈的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