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滅頂之災？

陳大光心中一驚，急忙問道：“什麼滅頂之災？”

秦汐微微一怔，低聲說道：“公子，你要往下寫，奴家才知道。”

“對，對。”

陳大光如夢初醒，馬上提起毛筆，再次描繪竹簡上的文字。

秦汐在一旁，不斷的翻譯。

“長生，本是所有方士的畢生追求。”

“不曾想，吾證長生，卻令方士一門內鬥。”

“吾經歷質疑、罵名、襲殺，甚至暗害，依舊位於大方師之位。”

“但是，方士一門，頹勢已顯。”

“吾深知，在吾出海之後，方士一門就會消亡。”

“吾不捨，願為方士留下道統。”

第二個竹簡，到此為止。

陳大光沒有浪費時間，馬上拿起第三個竹簡，開始描繪。

很快，第三個竹簡的內容被秦汐翻譯了出來。

大概的內容，就是徐福遍尋天下，尋找能夠繼承方士道統之人。

但是，一無所獲。

陳大光有些納悶兒，望向秦汐，問道：“秦汐，我記得你不是說徐福有弟子？”

“是。”

秦汐點了點頭，說道：“奴家在蓬萊，親眼看到大方師給弟子傳道。”

“那他怎麼又說找不到人繼承道統？”

“奴家不知。”

陳大光想了想，再次問道：“他有幾個徒弟？”

秦汐說道：“奴家記得是九個。”

“九個人，還選不出一個？”

陳大光自言自語的說道：“徐福，你可真挑剔。”

秦汐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想了想，問道：“公子，要看下一個竹簡嗎？”

“拿起來看看。”

“是。”

秦汐馬上把竹簡拿起來，在陳大光的面前鋪好。

陳大光再次拿起毛筆，開始描繪。

秦汐在一旁，不斷的翻譯。

等到一個竹簡看完，秦汐目瞪口呆。

即便是陳大光，也有些驚訝。

過了接近半分鐘，他才說道：“想不到，大方師還單獨留下一個竹簡講述你的故事。”

“奴家也沒有想到。”秦汐的臉上寫滿驚訝，表情非常複雜！

竹簡上的內容，和她當初在神女峰中和陳大光說過的事情沒有什麼出入，就是一個小侍女偷學方術，偷偷服用長生藥。

唯一的區別，就是上面關於秦汐的身份，有些細微的變化。

秦汐，並不是普通的侍女。

準確的說，她曾經是齊國大方士的女兒。

只是在齊國不戰而降之後，秦汐被充作宮女，本應該進入咸陽宮，但是又被徐福留在了蓬萊。

徐福的本意，也是想要看看秦汐有沒有資格繼承道統。

但是可惜，秦汐的並不適宜長生藥，自然也沒有辦法傳承徐福的力量種子，更不能繼承道統。

到最後，徐福也只是將秦汐囚禁在神女峰。

沉默片刻，秦汐再次開口，說道：“公子，對不起，奴家不是有意隱瞞。”

“只是奴家的身世已經太過久遠，奴家自己都快要忘記了，也忘記了告訴公子。”

“沒事。”

陳大光擺了擺手，並沒有計較這件事情，只是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你是不是還會一些別的方術？”

“不會了。”秦汐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奴家的父親從未傳授奴家方術。”

“而且，他給弟子傳道之時，也不許奴家旁觀。”

“奴家只是在蓬萊服侍大方士的時候，偷學了一些方術。”

陳大光若有所思的看了秦汐一眼，輕聲說道：“說是偷學，可能不太準。”

“倘若大方師不想讓你學，你也沒有資格旁聽了。”

“是。”

秦汐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大方師對奴家有授業、救命之恩。”

“這麼說，倒也不錯。”

陳大光笑了笑，問道：“怎麼樣，有沒有遺憾自己沒有得到方士的道統？”

“沒有。”

“沒有？”

陳大光笑道：“這麼好的機會，你錯過了還不覺得遺憾？”

“不。”秦汐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奴家能夠陪在公子的身邊，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