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嘲笑般的在喉嚨中輕笑一聲,怎麼變得這麼多愁善感優柔寡斷?哪裡是那人口中的『彆扭小鬼』?
我已經長大了。赦生忍不住想要對著螣邪郎吶喊,少了螣邪郎可以依賴,赦生逼迫自己一瞬間長大,雖然在別人眼中看來,這或許只是一種自我催眠,但對赦生來說,這樣的武裝與成長卻是不可或缺的。
看到逐漸變強的自己,哪天與螣邪郎相見時,他會嚇一跳的。
沒有你,我也可以過得很好!雖然想要這樣告訴螣邪郎,但是,謊言會被螣邪郎以三秒鐘的速度給戳破吧?
這只是一種無聊的叛逆心理,赦生翻身,將頭埋進枕頭裡,真想換一個腦袋,至少要把腦袋裡的紅髮身影給除去,免得自己一天到晚都掛念著。
就這麼想著,赦生逐漸地睡去,嘴角染上一抹微笑。
第二天早晨,生理時鐘的運作讓赦生很自然地睜開眼睛,腦中一片渾沌,尚未完全清醒過來。
又是一天的開始,每天的修練雖然辛苦,卻是心甘情願。
***
赦生再度於半夜醒來,因為做了一個夢。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從一開始的哭鬧到後來的認清事實,只有隔壁的大嬸會對自己稍微流露關心之情。
壓抑、痛苦、悲傷、憤怒,獨自一人的成長是如此的艱辛,卻在最後的爆發後,搖身一變,成為那人的弟弟。
回顧過往的日子,那些埋怨、憤怒、哀傷的心情已蕩然無存,心中留有的是那人看似無理卻溫暖的眼神。
唯有孤苦無依的自己才能因緣際會下與那人相遇。如果沒有過去的自己,就沒有現在的自己。
赦生突然感動,屬於感謝的感動。
現在赦生的心很平靜,無怨無悔,想著想著,赦生突然淡淡一笑,起身,走到桌前,點燃蠟燭,提筆書寫。
看不到眼前的景象,腦子更能天南地北的想像。
如果再也沒見到螣邪郎,會不會哪一天忘了他的長相呢?
赦生在紙上畫著,想要畫出螣邪郎的樣子,不過他知道,畫出來的人應該不是人吧!赦生不以為意,只是淡笑著,痴傻的自己。
就算忘記長相,永不遺忘的是那溫暖的胸膛以及厚實的手掌。
之二
螣邪郎在床上輾轉反側,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腦中想的盡是遠方的彆扭小鬼,終於在不知翻轉幾次後,螣邪郎放棄似的起身,揉著自己的頭,想要把那些思緒拋諸腦外,卻徒勞無功。
螣邪郎來到後方的浴池,雖然這個浴池比起自己家裡的要小很多,不過,泡澡仍是足夠的。
泡澡對螣邪郎來說,是個調劑身心的好方法之一。
整個人泡在水裡,忘記所有的事情,只要放鬆心情就可以,以前只要他很疲累的時候,一定會去房間後面的浴池泡澡。
後來,關於泡澡這件事情,又多了一個人參與。
螣邪郎沒有點燈或蠟燭,就著窗外的月光,螣邪郎靠在浴池邊,閉眼想著。
自從赦生的到來,自己的生活就多了人性與樂趣。
他從來不曾後悔把赦生帶回家,對他而言,赦生已經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更是理所當然的存在。
如果可以的話…就回去一趟好了。螣邪郎心想。但腦海中出現的竟是吞佛似笑非笑充滿嘲笑的嘴臉,讓螣邪郎剎時睜開眼睛,嘴角抽蓄。
都是之前吞佛講的那一席話,讓自己的心靈受到嚴重創傷。
***
『你跟赦生根本是一個樣。』吞佛道。
『喔?』螣邪郎挑眉,大有「心機魔有何高見請指教」的挑釁意味。
『他年紀比你小,你竟然和他一樣。』噙著冷笑,吞佛在送上一箭。
螣邪郎不語,眼神透露著:你到底想做啥?
『說不定…赦生比你還誠實。』吞佛又道。
雖然難得吞佛主動說話,而且發言字數創歷來新高,但螣邪郎還是不知道吞佛到底想說些什麼。
為什麼會扯到赦生?
『木頭一根。』吞佛毫不手軟地批評。
『……。』螣邪郎仍舊不語,站起來,手中化出倒乂邪薙,道:『你想打架就直說嘛~拐彎抹角的。』
顯然的,某人誤會心機魔的意思了,因為今天的心機魔恰巧不心機。
『……。』這次無言的換成吞佛了。如果能劈開螣邪郎的腦袋,他會毫不猶豫的劈開,看看裡面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