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
沐縈之別過頭,生怕他又像先前那般在馬車上做出什麼,紅著臉側身坐著,望向馬車外面。
白澤見她這般,微笑不語。
沐縈之一路忐忑,始終背對著他坐著,直到回到將軍府。
兩人剛下車,門房便領著一個別府的僕役上前通傳,說兵部尚書派人請白澤過府一敘。
白澤猜想是要找自己談議和的事情,讓沐縈之先進府。
“將軍,晚上回來用膳嗎?”
“嗯,回來。不回來的話我會派人來說一聲。”
白澤剛回答完,那尚書府的僕役忙道:“白將軍,今夜尚書府有宴會,將軍怕是要用過晚膳才能回府。”
“如此。那縈縈……今晚等我。”
他的雙眸張揚的神采,話中別有用意。
今晚等我……今晚繼續……
他晚上到底想做什麼?
他明明答應要跟自己相敬如賓,可他的一舉一動都表明了他是個出爾反爾的人,說不然,又怎麼會在馬車上那樣吻她?
等到今晚夜深人靜,思慕齋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會怎麼做?
他會抱她,他會吻她,然後做……每一個男人都想對女人做的事。
可是……
在這一瞬間,方才還期期艾艾小女兒心態的沐縈之瞬間就沉入了谷底。
“回府吧。”
沐縈之的聲音涼得有些過分,領著丫鬟跨進府門。
坐在步攆上,正緩緩走著,就望見立夏和穀雨在不遠處說著話,兩個人神色都不太好的模樣。
沐縈之看著她們倆,突然之間就想起了自己很久之前的一個決定,心裡忽然絞痛起來,微微有些失神。
“姑娘?”走在一旁的秋雨察覺她的神情不對,忙關切問道。
“叫立夏和穀雨到思慕齋來。”
“是。”秋雨應聲往那邊去了。
回到思慕齋,沐縈之擦了臉,換了衣裳,再出來時,立夏和穀雨都已經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那裡。
兩人如今穿的是將軍府一等丫鬟的服飾,頭上梳著環髻,看起來內斂了許多,與初見時的風流韻致大不一樣。
當然,骨子裡的氣質是掩蓋不住的。
立夏明豔照人,穀雨我見猶憐。
見沐縈之的目光定定落在自己身上,立夏低了頭,柔聲道:“不知夫人喚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你們進將軍府,日子不短了,如今可還習慣?”
立夏道:“將軍府中衣食無憂,夫人寬厚仁慈,日子自然是好過。”
她說得懇切,身邊的穀雨眸光微微閃動,亦低頭稱是。
“當初我爹讓你們到我這裡來,你們可知是為著什麼?”
“不管為著什麼,都是聽命行事,夫人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沐縈之笑著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看向穀雨:“你呢?”
穀雨沒想到沐縈之會特意問她,忙笑道:“自然是聽夫人的吩咐。”
“你們出身雖不好,但我知道,你們過得比尋常富戶的日子也不差,如今讓你們在明心堂做丫鬟,是委屈了你們。”
穀雨沒有吭聲,立夏急忙搖頭,“不是的,我願意一直在將軍府當差。”
沐縈之頷首:“從前的差使你們一直乾得很好,只這些不是你們的正差,今兒叫你們來,為的就是正差。”
話音一落,立夏和穀雨皆是渾身一凜,沒有吭聲。
“如今將軍難得回府,你們出去打扮打扮,今晚伺候將軍吧。”
“是。”穀雨低聲應道。
立夏卻跪了下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