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樂意?你不是說聽命行事麼?”
“夫人的命,立夏不敢不從,不過今日我來了小日子,實在有所不便。”
沐縈之看著立夏,但笑不語。
立夏望著她,終是低下了頭:“一切依夫人的吩咐行事。”
“下去好好準備,晚上將軍會過去。”
“是。”立夏和穀雨躬身退了出去。
秋雨一直侍立在旁,聽到沐縈之方才的對話,心裡不由得為沐縈之難過。
“挑些首飾、衣裳過去,過了今夜,她們就是府裡的姨娘了。”
立夏身姿豐盈,一看就是好生養的,穀雨雖然柔弱,但與沐縈之單薄的身材相比,亦是十分動人。
只盼著她們早些為白家生些子孫,白秀英有孫子可抱,白澤亦有後可留。
若立夏、穀雨心思單純些,她可留她們在府中,若她們想生事,那邊去母留子。
只要自己牢牢掌著將軍府的中饋,就能將日子過下去。
沐縈之心裡想得周全,卻聽得秋雨小聲道:“夫人這樣安排著,將軍未必肯接受。”
他會接受嗎?
想著馬車裡的親密舉動,想著他說著對自己的仰慕,沐縈之微微有些心疼。
可哪有怎麼樣呢?
更加動人的情話,上輩子裴雲修都抱著她說過。
甚至在他們倆洞房失敗的時候,裴雲修還抱著流淚的她,輕言細語地哄著。
白澤說他不在意有沒有孩子。
那是因為他還沒得到她,還不知道她是個只能觀賞的花瓶。
沐縈之害怕白澤的失望,害怕白澤失望過後的絕情,與其如此,不如從來都沒有開始過。
她輸不起,也賭不起。
就讓穀雨和立夏伺候他吧,如今的他對自己或許有些淺顯的愛意,不願意接受穀雨和立夏,但穀雨和立夏都是自小有專人教養的揚州瘦馬,有的是讓男人快活的法子。
等白澤嚐到了那滋味,對冰涼的花瓶自然就沒興趣了。
秋雨知道沐縈之心意已定,只得依照她的吩咐,去給立夏和穀雨送東西。
明心堂除了正堂,與別的院子一般,還有臥室、書房和耳房,立夏和穀雨就住在演武場旁邊的耳房。
秋雨進去的時候,她們倆都坐在椅子上,將梳好的環髻打散,青絲凌亂,披垂在肩上,舉手投足皆是萬般風情。秋雨起初還覺得白將軍絕不可能碰她們,但現在見到她們,又覺得男人見到她們,恐怕很難把持得住。
她心裡為沐縈之難過,冷冷將東西放下,便迅速離開了。
穀雨渾不在意她的態度,站起身翻看了一下,把房門關上後,將身上的衣裳扔在地上。
不過她並沒著急更新,拿了帕子細細擦了一遍身子,再塗上細心地塗上沐縈之賜下的膏脂。
“咱們從前自以為用遍了好東西,可咱們塗的那玉容膏跟夫人這玉容膏一比,便如拿沙子擦身。”
立夏一直坐在旁邊,靜靜看著不停忙活的穀雨,冷冷道:“你還真打算去給將軍侍寢?”
“不侍又能怎麼樣?”穀雨塗好膏脂,挑了一件冷綠色的肚兜扣上,對著妝鏡欣賞自己的身姿,“跟其他姐妹比起來,咱們實在是好命,不用去伺候老太監,也不用去伺候糟老頭子。白將軍這樣的人物,不知道外頭多少女人惦記她,偏生輪到了咱們倆。”
提到白澤,穀雨的臉龐微微泛紅。
立夏沒有說話,只是冷笑一聲。
穀雨聽出她的嘲諷的語氣,不以為然,“看在咱們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我才跟你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咱們在相府、將軍府呆的日子也不短了,夫人的毛病你我心裡都有數,她行不了房,更別提生兒育女了,她留著咱們,就是為了讓咱們把白將軍的心收在這府裡,不讓府外的女人有可趁之機。咱們若能生下一男半女,便是白將軍僅有的孩子。”
“你想的是好,可你我跟在夫人的身邊也不短了,將軍對夫人什麼態度你不清楚?”
“夫人是傾世罕見的美人,將軍愛她那是自然。我沒指望將軍能愛我,我只盼著能跟將軍共度一夜。你我從小就學著伺候男人,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我一個人是沒有把握,只要你肯跟我聯手,片刻就能讓將軍想死在你我身上。”穀雨說著,眸光愈發清亮。
除了琴棋書畫,她們學的最多的,就是伺候男人,非但正常的男人,便是如何伺候太監,老鴇也是教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