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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白秀英的話說,從前這兩個丫頭都是天不亮就起來幫她剁餡兒、發麵,幹起活兒來非常利索。

因此唸書識字這樣的事,對白玲白珍來說實在算不得苦。

尤其馮亦倩教得好,講解《論語》時深入淺出,還會比著白玲和白珍從前在鄉下生活的例項來說,聽起來一點也不枯燥。

每日兩個時辰學完過後,兩人都有些意猶未盡,還會跑到思慕齋這邊來找沐縈之繼續學。

下午的女紅也是如此。

她們倆從前在裁縫店做過學徒,手藝的確不咋地,到底打了些基礎,學起來興致也大,經過府中的媽媽和繡娘指點過後,做出來的東西亦是像模像樣。

其二就是霍連山的事。

正如府醫所言,霍連山底子好,那點軍棍只是皮外傷不打緊,養了幾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沐縈之給白澤寫了一封信,將家裡這兩樁事簡單說了一下。

只是,信讓家丁送去兩日了,也沒有迴音。

沒多時,馬車便到了宮城的角門外。

照例有步攆來接,白秀英和沐縈之乘攆,白玲和白珍跟在後面,片刻就到了坤寧宮。

沐縈之和白秀英下了步攆,仍是走在前面,還沒進殿,就聽到裡面熱熱鬧鬧說話的聲音。

今日進宮,本是太后為了白秀英特意召見的,因此守門的太監見了她們,便高聲通傳。

坤寧宮中一下就靜了下來。

太后溫溫笑道:“快請進來吧。”

當下將軍府四人便一起進了坤寧宮,齊齊向太后拜倒:“臣婦、臣女向太后娘娘請安。”這是在家中沐縈之就跟白家母女講過的,她們都是伶俐的人,一學就會。

行禮的姿態無法與高門貴女相比,但也稱得上得體了。

坤寧宮中許多人早聽說白澤在鄉下有個老孃,如今見了白家人的步態,著實看不出什麼窮酸相。

今日孫氏也在場,她沒見過白秀英母女,生怕她們粗鄙醜陋,此刻見她們不慌不亂沒有出錯,心中鬆了口氣。

太后打量了白家母女一眼,臉上的笑容和藹了幾分。

“平身,賜坐。”

話音一落,立即有宮人搬來兩把繡椅,白秀英一把,沐縈之一把,白玲和白珍站在她們身後。

坤寧宮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白家母女身上,連周遭的宮人也不例外。

所有人都對白澤的鄉下親人好奇極了。

當然,這其中也包含了對沐縈之的幸災樂禍。

任你高高在上、千金萬貴,還不是要管一個村婦叫婆婆?

沐縈之落座之後,粗略掃了一眼在場的人,都是慣常見到的那些貴婦貴女,不過,溫子清也在場。

像是上次太后發了話,所以右相夫人才帶她進宮吧。

溫子清察覺到沐縈之在看她,朝她微笑了一下。

她的笑意看著很真誠,但沐縈之知道,溫子清城府很深,她是溫家的人,即便她是個良善之輩,也不是沐縈之該去結交的人。

“這位就是白將軍的母親?”太后看著白秀英,溫和地問道。

誰知白秀英不知道在看哪裡,渾然像沒聽見太后說話一般,直愣愣地看著前方。

她身後的白珍輕輕推了推她:“娘,太后娘娘在跟你說話。”

“啊?”白秀英如夢初醒一般,本能地回過頭看了白珍一眼,這才回過神來,忙向太后跪下,“是,民婦、臣婦是白澤的親孃。”

這話一出,坤寧宮便響起了一些低低的笑聲。

連帶著沐縈之和孫氏,都感受到了不懷好意的目光。

這些人心裡幸災樂禍著,原來剛才的得體只是裝的,才這麼一會兒功夫就露出了窮酸相。

沐縈之見她雙手死死抓著繡椅的扶手,知道她心裡緊張得要命,便道:“太后娘娘,母親初次進宮,得見太后娘娘鳳儀,一時失態,還請娘娘恕罪。”

“是,”白秀英這會兒已經回過神來了,生怕自己惹怒了太后會被治罪,想到這些便覺得豁出去了,忙站起身對太后一頓吹捧,“我真是一見到太后就傻眼了。您真的是太后娘娘嗎?”

這話一出,坤寧宮中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已經打起了腹稿,預備給白秀英真的治一個不敬之罪。

沐縈之見孫氏亦眉目焦急,她倒淡然。

白秀英說話粗俗,但她不是糊塗人。

果然,白秀英下一句便是:“我一進來,還以為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