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沒試過,你怎麼知道?”孫氏始終不肯相信是自己的女兒有問題。
沐縈之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是沒試過,可我見過。”
她握著孫氏的手,沉下聲音道,“娘,他沒有問題,是我,是我有問題。”她理解孫氏的心情,她自己是經歷過兩世的洞房,但對孫氏而言,自己的初次,或許不明白這些事。
“娘,您不用著急,白澤跟我說了,他並不在意。”
“不在意?”孫氏吃了一驚。
沐縈之看著母親,輕輕點了點頭。
“男人怎麼可能不在意!你瞧瞧你爹這一府的女人!”孫氏嘆了口氣,“把你帶過去的那兩個人用起來吧,這是你爹的人,將來若生了孩子,也好處置些。”
想到立夏和穀雨,沐縈之臉上的神色輕鬆了許多,“昨夜我讓那兩人去給白澤侍寢,結果他衝到我跟前,對我大發雷霆,叫我不許再做這樣的事。”
“真的?”孫氏半信半疑。
其實沐縈之也是半信半疑的,畢竟,上輩子也是這麼走過一遭,但不知為什麼,吃一塹長一智的她,就是覺得白澤很可信。
孫氏見她臉上掛著笑,不忍說冷話刺激她,便道:“他肯如此說,自是好的。如今這情況,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現下沐縈之剛嫁過去,生得這樣美,白澤心疼她。
不過男人麼,新鮮勁一過去,哪裡能一直素下去。到這裡孫氏也明白沐縈之為何說跟白秀英翻臉是早晚的事了,敢情女兒是打算讓白澤一直素!
雖然女兒比自己聰明得多,但孫氏到底多吃幾年的鹽,深知這樣是不行的,身為母親,她自是要提點女兒:“日子總是要過的,若是白家沒了後,現在只是白秀英恨你,將來白澤也是會恨你的。”
“娘,你說的我都懂。如今既是白澤不要她們,便聽他的不要,將來他改了主意,自然也是由他說了算。”
聽到沐縈之這樣說,孫氏心裡方寬鬆了些,悄悄轉過頭,抹掉眼角的淚。
心念電轉之間,孫氏已經將最壞的結果想到了,心下也有了計較。將來若是兩家鬧開了,便是白澤休妻也無所謂,有相府在,便有沐縈之的落腳之處。
母女倆又說了會兒話,沐縈之便想告辭了。
孫氏喚了丫鬟進來,吩咐她去把白玲喊過來,那丫鬟出去了一會兒,便道:“三爺帶著白姑娘和三姑娘去湖上採蓮了,已經著人划船去喊了。”
“怎麼跟三哥一塊去了?”沐縈之失笑,“他們倒是會玩。”
孫氏沒好氣道:“他這陣子老跑去湖邊睡覺,許是遇上了。”
見母親提到沐淵之便有惱意,沐縈之問道:“三哥的婚事如今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你爹不管,他也不想,我也懶得搭理了。”
沐縈之知道她是在說氣話,又問:“上次不是在看太常寺卿家的小女兒嗎?”
“別提了,你哥偷偷去瞧了人家,說人家太醜。”
那個姑娘雖不貌美,但絕對說不上醜,聽孫氏這麼說,沐縈之亦搖了搖頭,“那就隨他去吧,等他碰著了想娶的再說。”
“是的呢,左右他這個模樣,能有姑娘瞧中他就不錯了。”孫氏說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喃喃道,“要是白姑娘不是你的姑子,娶回家也不錯。”
“您哪,就別瞎想了,由著三哥去吧。”民間常有換親的,通常都是過不下去的人家,為了給兒子討媳婦想出的辦法,譬如李家娶了王家的女兒,又把李家的女兒嫁給王家的兒子,兩家都免了彩禮,又都討上了媳婦。高門大戶若是如此,只會鬧笑話。
孫氏只是隨口說說,一笑便過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院子外面傳來一聲通報,“白姑娘來了。”
“快請進來。”
等丫鬟開啟門,就看見白玲換了一身紫色衫裙走了進來,許是曬了太陽,她的臉蛋紅撲撲的,見著孫氏和沐縈之就低了頭,“方才在湖裡採蓮的時候不小心弄溼了衣裳,妍姑娘借了身衣裳給我。”
“人沒事就好,你們也是膽子大,還敢去做老三的船,他這個人粗枝大葉的,不靠譜!”
白玲聽著孫氏數落沐淵之,心裡卻不以為然,三哥明明是既體貼又細心的,方才下船的時候,她重心不穩,三哥一下就扶住了她。
沐縈之並不知道她的想法,與孫氏告了辭,帶著白玲便往將軍府去了。
今日在相府呆得久,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已近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