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明一大師說會給右相夫人點一盞,右相夫人自是大喜過望。
明一大師給了她這麼大的體面,她當然不好再忤明一大師的顏面。
當下嘆了口氣,“便如大師所言,饒了那倆丫頭的賤命吧。”
沐縈之感激地望向明一大師。
明一大師微微笑著,與她們聊了一會兒佛法,將她們送出禪房。
見沐縈之出來,春晴忙扶著夏嵐走過來,那位惠遠小師父果真遵守諾言,一直守在春晴夏嵐身邊。
“姑娘。”
沐縈之故意沉著臉,“還不快向溫夫人賠罪。”
春晴和夏嵐互望一眼,不知禪房中發生了什麼。沐縈之的吩咐,她們不敢不聽,便跪下朝右相夫人磕了一個響頭:“奴婢衝撞了溫夫人,求溫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
右相夫人一見她們倆,心裡的火氣就竄上來了,只是明一大師在旁,她不好毀諾,只上前狠狠啐了一口:“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一次看在佛祖的面上饒了你們倆的狗命。”
方才春晴和夏嵐守在外面時,都以為自己死定了,聽到右相夫人說要饒了她們倆,頓時破涕為笑,感激地望向沐縈之。
溫子清在旁邊淡淡笑了笑,扶著右相夫人便往山下去了。
等她們一行人走遠了,沐縈之才真正地鬆了口氣。
“你們倆沒事吧。”
“沒事。”春晴懵懵的但沒捱打,夏嵐雖然吃了不少虧,亦並未傷筋動骨。
沐縈之本來想是同明一大師談論佛法,但經此一鬧只得作罷,仍由惠遠師父領路,下了山。
等回到相府,冬雪和秋雨見夏嵐一身傷痕、春晴滿臉頹色,都驚訝得不得了,但不敢問,約莫猜到是不可張揚的事,只取了傷藥來給夏嵐敷上。
沐縈之吩咐夏嵐和春晴這幾日在自己屋裡歇著,屋裡留冬雪和秋雨伺候。
原以為這事就此落定,然而午膳過後,前院的劉媽媽就過來,說相爺有請。
等到了沐相書房,才知道右相府把那四個動手的婆子捆了過來,給沐縈之賠罪。
“縈縈,今兒在白馬寺到底出了什麼事?”
沐縈之嘆了口氣,將遇到右相夫人和溫子清的事說了一遍。
依照沐相的行事風格,右相府既送了人過來,已經算是放低了姿態,左相府自然不可拿喬。何況如今朝中,還是溫家的根基更深。
“那就讓沐忠把那兩個……”
“爹。”沐縈之出聲打斷沐相的話,沐相回過頭,面色無波地看著她。
“爹,我是不會把那兩個丫鬟交出去的。她們今日鬧出麻煩,是不忍看見女兒受辱,若女兒把她們交出去,將來那還會有人對女兒忠心?”
沐相看著沐縈之,眼睛動了動,“那依縈縈之見,爹應該怎麼做?”
“爹在女兒心裡,跟佛祖一樣是無所不能的人,何須還問女兒?”沐縈之低下頭,避開沐相的目光,將問題拋了回去。
沐相看著女兒,過了一會兒,方才緩緩笑起來,“家裡的丫鬟尚且不忍見縈縈受辱,爹又如何能眼睜睜地看別人欺負你呢?”
“那爹?”
難道要因此在明面上就得罪右相?
“沐忠。”沐相走回書桌前,仰面靠坐在太師椅上。
沐忠從外面走進來,恭恭敬敬地站在屋中,靜候吩咐。
“上次從揚州接回來的那十個美人還有幾個?”
沐忠小心地覷了沐縈之一眼,見沐相併未有要沐縈之迴避的意思,這才答道:“兵部韓大人要了兩個,太常寺魯大人要了一個,禁衛軍鄧統領要了一個,內侍尹公公要了兩個,二姑娘那裡送了兩個,還剩下兩個最好的。”